而且她极度不喜欢眼前这位鲻鱼头。
什么叫霍星语不要,就借她玩玩?
忘了刚刚她拳皇精彩连招把她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场面了吗?
这位手下败将对待胜者没有一点敬佩之心就罢了,还出言不逊!
她眯了眯眼,看着面前这位鲻鱼头脸上决不相信的挑衅表情,显然是对霍星语那番未婚妻言论觉得完全没有可能。
宁缃缃咬了咬下唇,佯装出一副柔弱小白花的模样,虽然没有办法起身,但她还是暗地里使劲地连人带轮椅外霍星语身边靠拢。
她伸手轻轻拉住霍星语冰凉纤长的指。
鲻鱼头的流氓话语,已经让她下定决心配合霍星语演一出夫妻恩爱戏码,给鲻鱼头一记连环重击,让她知道会打拳皇的女人都不是好惹的。
只是给霍星语撑场面,并且给鲻鱼头一点颜色罢了,虽然她烂片在手,但怎么说也是有过众多演戏经验的。
她往霍星语身边更贴近了一些,勾着她的手指,轻轻拉了两下,柔声低语道:“别生气了。”
指尖相交缠绕引得温度也开始灼热,身边的宁缃缃牵着她的手,乖乖地缩在她的领地范围内。
霍星语勾起唇角,眸间有藏不住的笑意,眼角眉梢里尽是轻蔑:“谁会选自己的手下败将呢?池镜,你说是不是?”
说罢,她目光扫过那台游戏机上不断跳动的小人,和屏幕上大大的【k?o】,嘲讽一笑。
看着霍星语藏都藏不住、尾巴都要翘上天去的得意,宁缃缃忍不住觉得好笑。
她和霍星语生活了十年,还从来没见过她这种,鲜活的样子。
在她的印象里,霍星语就应该是黑白灰三种颜色组成的人,永远都维持着冷漠、傲慢与不屑的面孔。
可是现在,也许不是现在。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黑白灰的冷色拼图里混进了几抹彩色。
这种洋洋得意,这种看着好像吃醋的表情,还混杂着的几分幼稚全都体现在霍星语这种以冷漠为常的精英身上。
她忽然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奇异感觉。
宁缃缃看着眼前这位鲻鱼头、大花臂敢这么跟霍星语叫嚣的女人,心中虽然反感她的言语,但是也不禁佩服鲻鱼头这种堪称人中龙凤的勇气。
敢和霍星语这么对着干的人,她还真是头一回见。
看着鲻鱼头苍白中又有几分嚣张的面孔,和她胳膊上那一圈圈的花臂纹身,她看着眼熟,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了。
像是感受到她疑惑的眼神,鲻鱼头挑起一抹微笑,自报家门道:“看来宁小姐还不知道我是谁啊,我叫池镜,我们姓池的可不必姓霍的差,而且,绝对比姓霍的懂——风——。”
看着池镜不断放电的桃花眼,以及着重的强调的重音。
宁缃缃沉默了。
她已经完全想起来这位池镜是何方神圣了。
上辈子她嫁给霍星语的那头五年里,霍星语一直保持着在家吃早饭的习惯。
每次早餐,她都吃得战战兢兢,规规矩矩,刀叉匙子绝不敢碰撞到瓷碟瓷杯出声响,生怕干扰霍星语看报纸。
但是那一天格外的不一样。
平常七点半起床的霍星语,早早六点就起床了,整个人神采奕奕得像是要去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
由于霍星语起得太早,一直严格遵守林娴念叨的“霍家夫人守则三十九条第七款:一定要比o39;丈夫o39;起的早”
的自己,四点半就起床,顶着个黑眼圈化妆了。
那一天非常的不一样。
霍星语第一次没有在早餐时间看报纸。
第一次在早餐时间开了一瓶她拍卖回来珍藏着的昂贵红酒。
也是第一次要求她和她并排坐在一起看电视。
为什么要起得这么早看《早间闻三十分》?宁缃缃还深刻的记得当时自己的疑惑。
看着桌上早就醒好的红酒和各式比以往更为繁复精美的早餐,和身旁霍星语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隐隐约约的肉眼可见的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去参加什么选举职位成功了,现在在家里搞小型庆功宴。
直到电视上的主持人以端庄的播音腔说着:“接下来是一则快讯,昨夜池氏科技总裁池镜参加商业马术比赛,突事故,她的坐骑不知何故失控,池镜坠马,肋骨折断,据医生说目前情况仍然良好,不知此事是否对池氏股价产生影响,接下来为您播报事故现场录像……”
她还清楚的记得,霍星语看着电视,勾起那抹经典的、幸灾乐祸的死亡微笑,右手摇着红酒杯示意自己和她碰杯。
恍惚间,她都以为自己是什么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正在和眼前这位反派boss霍星语一起庆祝主角的悲惨命运。
宁缃缃沉默了。
眼前的这位池镜,就是她只在传闻中和这则闻听说过的,霍星语的那位死对头。
池镜长相出众,那双时刻带着挑逗笑意的桃花眼和胳膊上那标志性的大花臂,她本该一眼就想起来的。
只是当时霍星语的唇边的“和善微笑”
给她精神上产生了巨大的冲击。
而且当时闻里的池镜,倒在地上哇哇乱叫,因为断了三根肋骨还被马踩了一脚所产生的疼痛,那张漂亮的脸皱成一团,堪称是痛苦面具,与面前这个流里流气,眉眼间全是调笑意味,还敢阴阳怪气地跟霍星语叫板的模样还是有很大区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