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钰儿笑眯了眼:“张叔教得好。”
张叔笑眯了眼。
沐钰儿话锋一转:“对了,张叔,过几日就是师父的忌日了,你有空帮我去庙里点个灯。”
“早就想到了,前些日子和庙里的师父也打好招呼了,等你忙完了我们就一起去。”
沐钰儿连连点头:“这么晚了你也别回去了,隔壁有空屋子,你找个地方去睡吧。”
张叔点头:“不打扰三娘子做事了。”
屋内很快就安静下来,沐钰儿捧着折子看了许久,然后在寅时的更声中黏上泥印,把折子彻底封上,打算明日一大早就递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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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一如既往地安静,这一次陛下并没有宣人入内,沐钰儿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把折子递给春儿女官。
春儿一如既往地板着脸,收了折子,声音平直地可以用尺子量出来:“折子已收,司直回去吧。”
“陛下不见司直。”
屋内,容成嫣儿摇着扇子,轻声细语问道。
陛下斜靠在美人塌上,双眼微阖:“左右不过凶手之事,有何好见。”
“北阙五日内就找到凶手,沐钰儿确实有几分本事。”
容成嫣儿一手执这团扇,轻摇送风,低声说着。
陛下沉默。
容成嫣儿不再说话,只是继续摇着扇子。
“不过死了一个状元罢了。”
陛下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轻声响起。
容成嫣儿心中一个激灵,悄悄抬眸去看陛下。
当今陛下年轻时便也艳丽容貌闻名,如今年级大了,却依旧不改爱美本色,精心修剪的眉毛,艳丽流行的妆容,神色平淡而冷漠,就好像刚才那句话不过是一声喟叹。
折子递上去,被冷落许久的刑部和大理寺连核案情都一反之前的懒懒散散,三日时间就敲定了量刑,递了上去。
——斩立决。
内宫的批复极快,没多久就批了一个准字。
王兆的死刑就定在三日后。
安静五日的洛阳再一次热闹起来,各部衙门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不过北阙门口依旧门口罗雀。
紫云楼外,唐家出动车队把自家三郎接回家,架势还不小,就连张一也跟着出门看了会热闹。
“有钱!真有钱!”
张一一回来就嚷嚷着。
沐钰儿正抱着银子,认认真真用白布擦着,准备开始处置这批银子。
北阙太破需要修缮一下,一银子。
好几个月月俸没了,一银子。
任叔的腿越来越严重了,一银子。
几个小萝卜头该读书了,一银子。
“老大,王兆的证词您是不是一直没给唐别驾看啊。”
张一坐在她面前,顺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