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除了这个,”
萧驰野给他扣上耳坠,“二公子什么都不谈。”
沈泽川前倾,抵在了边沿,却又跟萧驰野密不可分。浪潮一层层地累积,他溅出来时浑身颤抖,被萧驰野捞住了,在这饱腹的滋味里又尝着犹如抛高的快感,胀得他意识混乱,低声含糊地说着话,听得萧驰野哪儿都麻。
他们之间没有浅尝即止,只有酣畅淋漓。不遮掩的欲望是对对方的索求,两个人需要交握时的驰骋,一切烦忧都能被这极度契合的痴缠冲散。在情潮和爱欲交织最猛烈的那一刻,他们从来都不讲情话,而是不约而同地用吻代替,越是激烈越要亲吻。他们在汗流如雨时抵额亲吻,在亲吻里高潮,再在亲吻里温存。
萧驰野终于饱了,他拨开沈泽川湿透的,揉着沈泽川的湿颊。沈泽川仰高白颈,勾着他,把他的唇舔湿。
萧驰野还没退出去,就着姿势吻了吻沈泽川,把人抱了起来。沈泽川由着他吻,探指摸到流出来的狼藉,都蹭在了萧驰野身上。
沈泽川用了点粥,又被萧驰野塞了几口花卷,换了干净的里衣,披着萧驰野的袍子,看着萧驰野吃饭。
萧驰野最近饭量惊人,不知在枫山校场做什么,但沈泽川察觉他今日心情不佳。
“去床上睡,”
萧驰野说,“趴这儿着凉。”
沈泽川拨了鱼过来,捏着筷子挑刺,确实累得打瞌睡,仍然不疾不徐地说“校场修葺才结束,钱也够用,有人使坏么”
萧驰野眉间平静,吃了片刻,才说“我想给禁军增添火铳。”
难办。
沈泽川立刻就知道他今日不痛快的原因了。
火铳现如今只给八大营配了,这东西金贵,兵部不会轻易拨,更不会给萧驰野拨。萧驰野早盯着了,这批铜火铳一直被八大营闲置在兵库,他上回拿了几只出来玩,那会儿就动了心思。但是萧驰野铁定会在兵部碰壁,这事连李建恒都做不了主,它意义非凡,决定权把握在内阁元辅海良宜手中。
沈泽川想了片刻,给他夹了鱼肉,说“这心思太明显了,让禁军试水,为离北铁骑做准备,依照如今不能放你走的局势,海良宜不同意是肯定的。”
萧驰野就是不耐烦挑刺,这会儿尝起来觉得鱼肉还成,沈泽川喂多少吃多少,搁筷时只说“他不同意,我也要想办法弄到手。离北有兵匠,拿到图纸总能照猫画虎地描出来。”
“就是这图纸不好拿,”
沈泽川就着萧驰野的手漱口,少顷,说,“这东西海良宜看得紧。”
但是萧驰野势在必得,他想要这东西的理由沈泽川最明白。
花香漪马上下嫁启东,阒都“远交近攻”
的局势已经初步形成,离北必须尽快做出相应的调整。离北铁骑不是不败之师,它不败的原因是它先后两位统帅都善于应变。如果戚家真的因为联姻要和离北反目成仇,那么离北除了要考虑应对边沙骑兵的策略,还要考虑应对戚家步兵的策略。
“兵部尚书陈珍与孔湫是同乡,有这层关系,他也算海良宜门下的官员。这个人跟我爹有点交情,以往连我大哥的面子也不一定给,如今轮到我,”
萧驰野想起昨日的不痛快,顿了片刻,“还有法子。”
沈泽川熄灯,两个人躺着一只枕,他说“陈珍这条路不好走,他既然和孔湫是同乡,那就是启东人,对启东和离北本就有偏重。火铳锦衣卫的工匠兴许有图纸。”
萧驰野拉过人抱了,闭眼说“奚鸿轩才死,那些钥匙已经成了无主的肥肉,如今谁都盯着你,恨不得扒了你来找,你又正招同僚妒忌,这事无须你管二公子有法子。”
沈泽川笑了笑。
萧驰野缓睁开眼,说“那两百万两银子不入离北,我已与大哥说了,银子停在茨州。你何时回去,这银子何时拿出来。四百两够玩个鬼,二公子要给你更多。”
他们困在这里,他却讲得这样真。萧驰野兴许说过假话,但他不会在这一刻说假话,他像狼崽似的攒着星星,要跟那一匣子的珠玉耳坠一样,尽数塞给沈泽川,他做的比说的多。
沈泽川忽然回,说“其实不止四百万,奚鸿轩的钥匙确实藏得紧,但他也不是圣人,受了枕头风,总会跟亲近的人透露只言片语。他大嫂跟奚丹偷情的时间不短了,两个人实际上一直在套他六十八把钥匙,有三十把我知道”
穷得快卖宅子的萧驰野有点恼羞成怒,他翻身堵了沈泽川,咬得沈泽川轻轻抽气。
“萧二,”
沈泽川吃痛,恨极了,“你是”
萧驰野捏住他的下巴,让他说不出来话。两个人倒在被褥里,蛮横地亲吻。
丁桃在屋顶上喂着自己的麻雀,听见屋里边枕头推掉的声音,抱着麻雀想伸头,又不敢。环顾一圈看见哥哥们各各的呆,他咽了咽口水,说“我、我嗯我给你们讲故事吧,我爹以前在本子里写的,就是有个”
乔天涯和骨津压着声音整齐地说“你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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