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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你的意思,那无肠公子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而是草源镇方圆百里的地神?”
殷停狐疑地看向狗剩,试图从他脸上寻到蛛丝马迹。
得千人信奉的无肠公子,怎么想也不好对付。
况且,若是杀了地神,不会遭天谴吧?
他心里打起退堂鼓。
殷停抬头看了看,却是漏光的房顶。
狗剩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正要点头时,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动作。
“神道早在前年前便已凋敝,不复存在了,如今真算得上正经神统的仅有寥寥几人,在大乾中都排得上名号,”
祝临风语气不屑,“若是随便哪来的山野精怪都能自吹自擂为地神,明水法王等众颜面何存?”
闻言,众人纷纷向他看去。
殷停稍一寻思,深觉有理,区区一只螃蟹精,哪懂什么真正的香火神道,约莫是自吹自擂,仗着些微法力,糊弄村人村妇的小妖。
“为何那些陶俑会如此难缠?”
他仍觉得不放心,多问了一句。
祝临风面不改色,“那人偶只是普通的机关造物,怪你自己才疏学浅,找不准两处命门,这才被一土偶逼得狼狈不堪。”
祝临风的目光堪称严厉,逼得殷停自惭形秽。
他似乎,确实,对机关阵法一类并不大上心,所以不怪陶俑太强,而是自己瞎了眼?
渐渐地,他被祝临风说服了。
姜太平默默听着,摸了摸耳垂。
可是她也并未现那陶俑身上有阵法痕迹呀……肯定是自己也学艺不精!
她站起身,再跪下,咣咣给祝临风磕了两个响头,
“太平疏懒,请大师兄责罚。”
祝临风:“……”
殷停:“……”
这小师妹,约莫是脑子有坑吧。
“咳咳,”
祝临风清了清嗓子,看向殷停:“事情你已了然,这就出吧。救人慢一刻,便是多一分危险。”
“再等一下!”
殷停举起手,说:“我还有一件事。”
“有话快说,”
祝临风眉宇间浮上不耐。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更何况这是妖物,甭管他是不是猪鼻子里插大葱€€€€装相,咱们都该了解清楚,透彻,明白,”
殷停摇头晃脑,“我向来不打无准备的仗。”
说白了,就是惜命怕死。
可生而为人活这一世是多不容易的事啊,当然得惜命了。
念在他说的尚有几分道理,祝临风将视线转向狗剩,问:“你可知那无肠公子有何特异之处?”
狗剩挠了挠头,掰着指头说:“公子庙有消灾避祸的神符,若是触怒了公子,庄稼都会旱死。”
只这两桩,自己便能做到,殷停悄悄松了口气。
“还有……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