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之娚以一个落寞的姿态在门口任人观览。
她还穿着表演时的舞服,脸被冻的惨白,李京州走过去,看也没有看她。
王之娚叫了声:“哥哥。”
李京州停下:“我说过了,你别这样叫我。”
王之娚眼泪刷一下倾泻而下。
刚才被秦枝那么羞辱她都没哭,可现在她哭了。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李京州:“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李京州把烟点上火,没抽,眉眼清冷:“讨厌。”
王之娚只觉心口闷闷被堵住了,她攥紧拳头,指甲全都嵌进掌心,可她感觉不到疼,身体和心都被冻麻了。
这两个字让她想起了很多很多事,也是一个冬天,十二月末,他把她叫到走廊外,对她说“我什么都看到了”
。
看到什么了?
不过就是班里那些同学欺负一个大家都讨厌的人。
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动手的,她已经够仁慈了,但仅仅因为她站在边上,他就觉得她无恶不赦吗。
可他说,打人的一定是施暴者,可施暴者不一定动手打人。
她是主导者,在背后拱火的那个人,虽然没动手,但性质更恶劣,那个女生以后最恨的绝对是她。
如果恨那就恨啊,她不在乎。
可是他为什么要因此讨厌她?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从这次谈话之后开始生巨变的。
谈话之后没几天,他妈妈就跳楼自杀了。
他忽然就变了个人。
无暇顾及自己,自然也无暇注意她。
他们青梅竹马长大,他虽然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但是不至于冷眼相待。可是后来,他开始拒绝她的接近,对她大吼大叫,她厚着脸皮黏上去,他干脆把她当空气。
如果不是因为妈妈和阿姨是朋友,她连给他通个电话的机会都没有。
一切都是因为那次可笑的欺凌事件。
可是至于吗?
“李京州,多少年了。”
王之娚不明白,“现在我们都长大了,都过去了。”
李京州一直在抽烟。
听到王之娚颤着音说完最后一句话,他知道这样的对话以后都不必再有了。
当年的事,只是一个矛盾累积之后的爆点而已。
他已经不止一次得知,她在背地里会欺负一些喜欢他的女生。
彼时他们两家交好,他还是那个站在光明里的李京州,看到有人犯错,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惩罚,而是帮助。
他私下安慰过被她伤害的女孩们,还把事情告诉过她妈妈,希望家人能给她一定的帮助,自己也和她谈过,甚至给她介绍过心理医生,希望能让她改正。
但她毫不悔改,习惯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对自己做过的恶事,永远有一套漂亮的说辞,并且固执的把对别人的伤害当做闹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