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光跟韩进对着那个空的老干妈瓶子已经一个小时了,期间怎么也参不透瓶子中曾经装过什么。
只是根据瓶子内壁边沿沾染上的粉末判断,这个神秘物品是白色的,并且有些微微黄。
除此之外还有浓郁的奶香味道,跟婴儿吃的奶粉又有些不同,而是很像蛋糕或者冰淇淋中的奶香味。
绞尽脑汁的想着,隔壁的党大爷已经从房里出来了,老爷子被儿媳妇气了一场,已经十来天没有进行早锻炼了。
起初张承光还有些不适应,看了对方好几次,见老爷子身体无碍这才放心。
今天早上天气不错,温度适中,党大爷重拾了他的养老军体拳,哪晓得出门就撞见了张承光跟韩进这两个小家伙。
两人蹲在地上,面前的凳子中间摆着个空瓶子,眼神呆滞,仿佛被人点了穴位。
党大爷一脸莫名其妙,冲韩进提醒道:“你小子不上班,不怕被人穿小鞋?”
听见这话,韩进赶忙起身查看时间,已经上午八点十分了,他立马拿起制服往大杂院外跑,临走前还喊了句,“哥们下班回来再帮你研究。”
“研究啥?研究你面前的老干妈?”
党大爷一脸莫名其妙,拿起空瓶左看看又看看,还往空中抛了抛,半点玄妙都没有瞧出来。
于是给了张承光一个脑镚,训道:“年纪轻轻的魔怔了吧?这玩意废品站多的是,有啥好研究的,还是跟老头子我打一套军体拳,锻炼锻炼身体。”
张承光生怕老爷子将这个珍贵的空瓶摔碎,连忙保护起来,一脸爱惜的道:“您老就别玩我了,这东西来之不易,可能我今后安身立命的根本。”
这一下彻底引起了老爷子的浓厚兴,军体拳都不打了,摆桌子,泡茶,拿烟,一副茶楼听戏的架势。
张承光无奈,只好把自己在玉梅饭店的经历说了出来,说到正在偷学胡师傅的烤肉技艺时。
老头一脸瞧不起,大骂道:“你小子好歹也是在部队锻炼过的,深受党和国家的教育,怎么能使诈偷呢?”
老爷子干了一辈子革命,还打过自卫反击战,流的血液中自带光明正大的基因,所以对于张承光偷学胡先决技术这事非常反感。
张承光却不这么想,甚至半点道德负担都没有,满脸义愤的说,“老爷子您不知道内情就擅自断案,是不是太过武断了?”
“姓胡的根本就是个小人,欺负老板娘一介弱质女流,贪心无度,仗着有点技术就奇货可居,这种人就是典型的阶级敌人,早些年不光要被打倒,还要踏上一万只脚!”
说着,将胡先决要挟包玉梅涨工资,以及平日里目中无人的事情和盘托出。
末了似乎还没过瘾,起身挺起胸膛,满脸义正言辞的道:“我这是师夷长技以制夷。”
一席话说的是铿锵有力,心中却不像面上那般有底气,毕竟是偷学,即便分了高低贵贱,还用华丽的语言粉刷过,那也是偷。
党大爷则被说的哑口无言,想找词反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不服气的妥协道:“那也不应该对着空瓶子干瞪眼啊,你小子有这力气,还不如出去找找大师傅,正儿八经学门手艺。”
“您看,您老又犯错误了,典型的盲动主义,冒险主义,家里摆着尊大佛,非要出去拜小庙,照您这样干,革命事业几时才能大获成功?”
说到这,张承光一脸的装腔作势,“雷锋同志的钉子精神您难道忘了么?刻苦钻研,孜孜不倦,努力拷贝,哦不对,是努力学习,姓胡的不是持技术自重么?不是脱离群众搞孤芳自赏那套么?我就是要打破技术壁垒,让他彻彻底底的回到人民群众的队伍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