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你说什么?”
什么事qíng都比不上这样的消息来的震撼,江小楼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卫风:&1dquo;你只十三岁,而裴宣他&he11ip;&he11ip;”
&1dquo;是啊,我的弟弟已经二十二了,我怎么可能只有十三岁,这不是很奇怪吗?”
卫风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的面容似乎又恢复了往日里的柔顺,看起来就像一个温柔而美丽的少年。他低语着道:&1dquo;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他的双手就像是毒蛇一样,越来越放肆。江小楼想要推开他,可是手刚刚抬起,却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丝毫力气,她的嘴唇动了动,却终究说不出话来。
卫风笑容迅消失,眸光she出一股凌厉的气息:&1dquo;江小楼,我是长不大的。十三岁那年,我突然生了一场病,从那时候就开始长不大了。这真是一件悲哀的事,从此后我就只能躲在人后,甚至不敢让人知道我姓裴,因为我会成为裴家的耻rǔ。所以,裴弦歌就此从这个世上消失了。没有人知道我是谁,也没有人知道我到底有多大年纪。我今年已经有二十九岁,比阿宣还要大了七岁,但你瞧我这张脸,永远也不会生变化,到我老死为止,都会是一个十三岁的美貌少年。正是用这张脸,我才能成功地接近你,可*的郡主,你说对不对?”
他的手慢慢地滑向了江小楼的下巴,贴近她道:&1dquo;从前我觉得你真是很可恶,但现在看来&he11ip;&he11ip;长得很漂亮。”
他永远停留在十三岁的身体,不过是一个意外。裴家守着这个不可告人的秘密,从来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么多年来,他只是一个残废,育不全的畸形残疾者,尽管他以无比的决心和毅力克服了内心的痛苦,可是他永远都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所以,他一直运用自己的智慧和手段,让他的兄弟裴宣成为世间的英雄。裴宣就是他的手脚,而他就是裴宣的大脑,裴宣高大英俊,威武不凡,战无不胜,无往而不利。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裴宣当成了自己的替身,绝不允许裴宣失败。在他的安排下,裴宣不断胜利,不断成功,从来没有失败的时候。
如果可以忍受自身的缺憾,裴弦歌也可以站在众人的眼前,可是他无法忍受别人异样的眼神。他只能拼命用自己的力量去抵抗上天,创造出裴宣的完美,就像是对老天的嘲笑,也是他心中反抗的最qiang音。他通过塑造裴宣,用一种移qíng的力量来弥补了自己生理和心理上的畸形。阿宣是那样的高大、英俊,自己却那样的聪明、狡猾,这样的组合才是最完美的。
裴弦歌太看中裴宣了,骨子里不是把他当成自己的兄弟,而是另外一个自己。这种感qíng投入的太深,以至于他认为可以持续一辈子,直到裴宣达到人生的最高峰。可是他没有想到,江小楼的出现把这一切都给毁了。
从前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自然江小楼也不会知道。他本应当陪着裴宣回到京城,可师门突然生意外,他不得不暂时离开。他已经提醒过裴宣,老实呆在京城,可对方却不肯再听他的,那个蠢孩子固执地想要回到杀戮的战场,甚至不惜和他三番四次起争执。他是裴宣的大脑,人没有大脑怎么能活下去?这个蠢弟弟压根不明白这一点,他以为可以靠着自己的武力赢得世界。
等他回来,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这一切的罪魁祸,都是眼前的江小楼,裴弦歌当然不会放过她。他心中恨极了这个女人,从出现在她身边的第一天起,他就在策划着该如何让她痛苦不堪。他抽出腰间的匕,慢慢地靠近了江小楼的脸:&1dquo;这双眸子真是勾魂摄魄,美丽极了。你说如果我用刀挖出来,然后每天放在罐子里欣赏,该是多美啊——”
刀锋越来越近,几乎在她漆黑的瞳孔里映入耀目的寒光。
恰在此刻,他&1dquo;啊”地轻呼一声,手中的匕瞬间飞了出去,他厉声道:&1dquo;谁?”
一道人影迅地从窗外飞入,施展武功与他斗在了一起。而另外一人却已经在眨眼间来到了江小楼的身边。
明亮的烛火下,与他缠斗的那张脸十分英武,正是本该告辞离去的楚汉。
卫风以那柄匕相抗,刀剑相激,楚汉手中的长剑竟被匕削去了一节剑尖,但卫风也没有占到便宜,他的胳膊被楚汉放出的一枚铁钉击中,血花四溅。楚汉不由大笑道:&1dquo;好武功!竟然在我眼前装了这么久的无能之辈,好,让我来试试你吧!”
卫风刚准备迎击,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阵阵脚步声,再低头一瞧,鲜血隐隐透出乌黑,他心头一惊,瞬间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也并不恋战,只是狂笑一声,突然一个翻身,凌空跃出窗户,猖狂的笑声自屋外传来:&1dquo;明月郡主,咱们有缘再见!”
他的笑声渐去渐远,恍然间便消失了踪迹,楚汉转头道:&1dquo;我去去就回。”说完飞快地掠身而去。
独孤连城把江小楼抱起来,柔声问道:&1dquo;没事吧?”
江小楼轻叹一口气道:&1dquo;为了知道这个真相,可还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独孤连城不由笑了,:&1dquo;我不擅长演戏,这出戏演得可真够辛苦的。”
江小楼若有所思地道:&1dquo;谁能想到卫风便是裴弦歌,我还以为裴宣这个大哥早已经在多年前就死了。”她在裴府呆的日子不短,竟然一次也没有见过此人,还真是藏得秘密。
一个二十九岁的畸形人,裴家当然不会让他在众人面前出现。
他的心态早已在一天天的压抑中变得疯狂、扭曲。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1dquo;好像有点烫。”
江小楼闻到他身上好闻而熟悉的气息,深吸一口气,才轻轻地道:&1dquo;叫所有人都退出去。”
独孤连城扬声吩咐刚刚进入破庙的护卫道:&1dquo;全都退出去!”
&1dquo;是。”
江小楼勉qiang抑制住浑身抖的身体:&1dquo;快带我回去。”
独孤连城却把她轻轻放在了糙垛上,俯下身去,江小楼反手搂着他脖颈,手指颤抖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