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含笑:“皇上有心了。”
沈青琢规规矩矩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地欣赏皇太后与皇帝母慈子孝的场景。
今日这场家宴,几乎集齐了皇宫中的各位贵人们。在场的诸位都认得他,他叫得上名字的却屈指可数,因此一言一行都不得不谨慎小心。
片刻后,太后温和的目光四下扫了一圈,开口问道:“怎么不见慎儿?”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面色各异,唯有沈青琢恍若未闻,安静地垂眸倾听。
往年从未有人关心过冷宫中那位七皇子的存在,众人不约而同将其从皇家宴中剔除,没想到今年竟被太后提了出来。
光熹帝面色微沉:“老七还在禁足中。”
“这大过年的,怎地还在禁足呢?”
太后娘娘凤眉微蹙,语气不认同道,“慎儿年幼,即便犯了错,也该让孩子过个好年才是。”
“母后有所不知。”
这时,淑妃微微哽咽道,“元儿自从年前落水后,醒是醒了,人却终日浑浑噩噩,只能躺在榻上静养,不知何日才能痊愈。”
沈青琢心中暗自吐槽,大概是下辈子吧。
端坐于光熹帝右侧的皇后,温声安慰道:“淑妃不必过于忧心,太医定会想出法子,医治好四皇子。”
沈青琢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向仪态端方的皇后娘娘。
根据原书中描述,这位大雍朝的皇后娘娘出身寒门,无依无靠,凭借温良恭顺的性子获得圣上荣宠,被光熹帝册封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原因无他,本朝太后干涉朝政在前,光熹帝对于外戚干政深恶痛绝,不愿皇后母族门第高官显赫,试图从根源上斩断权臣与后宫勾结的苗头。
然而,这位皇后娘娘便当真如她所展现出来的那样,温良贤淑识大体吗?
非然也。
“行了。”
光熹帝语气暗藏几分不耐,“大好的日子,少提那些丧气事。”
太子殿下见状,连忙转移话题道:“皇祖母,今日一早,东宫便飞来了一只喜鹊,叽叽喳喳叫得甚是好听。您说,这是否预示着宫中年后有喜事呢?”
“你这孩子,净会哄祖母开心。”
太后慈爱地笑道,“有何喜事,莫不是太子要纳太子妃?”
一番打岔,宴上气氛重轻松起来。
家宴结束前,诸位皇子按照年长年幼顺序,依次向太后、皇上和皇后行三跪九叩礼,领取装有金银的荷包,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压岁钱。
沈青琢混在当中,自然也领到了一份。
“一场大病,形销骨立。”
太后目光爱怜地望着他,“哀家赐你的安神香,可起了些许作用?”
“托太后娘娘的福,青琢近来睡得很好。”
沈青琢低眉顺眼地回道,“只是大病初愈,身子还有些虚。”
“朕差点忘了这茬。”
光熹帝靠在椅子上,神色微倦地挥了挥手,“今日你且先回去休息吧,养好身体,莫叫你父兄忧心。”
“是。”
沈青琢再次叩拜,“青琢先行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