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霖。”
她率先打破沉默。
男人随意掀了掀眼皮,微微侧了下头“嗯,怎么”
阮芷音迟疑少顷,终于把早上想说的话说出,“谢谢你来接我下班,其实我希望,之后咱们俩能好好相处。”
程越霖听罢,眼神淡淡打量她几秒,而后轻笑了下,可有可无地点头,不过心情似乎还算不错。
见他应下,阮芷音继续“所以像昨天那种不愉快你我都应该尽量避免。”
话毕,程越霖放在键盘上的手顿住,转过头来,眸中似有疑惑“我们昨天有过不愉快”
“没有吗”
阮芷音愣怔反问。
昨天晚上,他们分明就进行了一场不算太愉快的沟通。
他挺直的眉间拧出了点沟壑,托腮沉吟几秒,视线对上她“难道不是正向积极,且情绪欢畅的对话”
阮芷音“”
她又一次领悟了男人眼神中的含义他可从不会轻易浪费时间,和人进行这种对话,自己应该感到荣幸。
阮芷音忍不住微哽,长舒口气后否认“当然不是。”
男人凝眉,又很快展开,继而问“所以,你想怎样好好相处”
怎样好好相处
她一时间被男人问住。
阮芷音还真的很难想象,她和他,怎样才算是好好相处。
高中时,她尽力维持着自己乖巧沉闷的人设,只有程越霖才有本事把她气得露出破绽。
程越霖拿捏着她乐于助人的形象,逼她替写作业,帮他补课,而她也经常想办法让他在老师家长那吃瘪。
关系本就不睦,长大后的接触又太少。阮芷音真的不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怎样才算是好好相处。
思虑片刻,阮芷音尝试着开口“我想应该是,形式上相敬如宾,态度上温和有礼。”
好歹该彼此尊重,和气地沟通交流。
虽然以程越霖的脾气来说,态度温和的难度有点大,但他总要有正向的忍耐和努力。
“温和有礼”
程越霖缓缓复述,顿了顿,似笑非笑看向她,“就向秦玦那样”
阮芷音敏感察觉出男人情绪不对,却不明所以。
程越霖眼底变得沉黯,眸光深邃似谭。他轻扯下嘴角,声音亦冷了下来“阮芷音,我可不是秦玦。”
言毕,利落地开门下车。
身形挺拔的背影显出些许淡漠,就这么独自走进了别墅。
这是生气了
阮芷音顿感莫名,觉得他情绪有些阴晴不定,分明上车时还隐有几分欢虞。
她不解地愣在那,秀眉微蹙,低头思索着原因,甚至忘了下车。
一片沉默中,司机拿过放在副驾驶的袋子,恭敬开口“太太,这是程总说要给你的。”
阮芷音骤然回神,伸手接过袋子。
然后现,里面是一台崭新尚没拆封的吹风机,和她之前坏掉的那个恰好同款。
于是心下愈纳闷。
他送了吹风机过来,显然也想要好好相处,怎么就生气了真是男人心海底针,男人心思没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