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看着窗外倒入的风景,两边顿时陷入僵持却汹涌的沉默,气氛也逐渐变得古怪。
倒是前面的老师傅各外的热情,听那口音就是地地道道的春江人,老是动不动回过头来给安静得像吵架了还迟迟不肯拉下脸皮和好的小情侣的两人强烈推荐哪家美食铺子味道好,哪家评分高又不乏人气。
谈警偶尔笑着回应几句,一路上耐心提醒了他好好开车别回头起码要有三次。
老师傅开了一天的车了,难免疲惫,眼下见还有这么一位小伙子愿意和他闲聊搭话,还意外地有些聊得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倦意一瞬间就倒退了,人也笑得乐呵,话咂像是被人突然打开了一样,话也比原先地更密了些。
“你们小两口吵架了吧?”
老师傅笑得一脸和蔼,不禁又想到家里正热好了饭菜等着他回家的那位,笑意更浓了:“我老伴也总跟我吵架,说我一天到晚只知道工作呀,刚刚还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在外面养人啦?老太婆凶死了,那我也不能说她呀,是不是?咱们男人啊,就是要懂得疼老婆,会哄老婆,又要顾家,疼老婆的男人大财。你说是不是,小伙子?”
谈警一顿,但只是一瞬,又附议笑笑:“是。”
老师傅似乎很满意,又从后视镜瞄了一眼后座的岑梨,“小姑娘也不要再闹小脾气啦,两口子哪有隔夜仇的?”
岑梨抬眼看了一眼前面,又看看旁边那人,终是没话说,没反驳也没回答。
直到顺行拐进鸣湖路的一个胡同后,离地图上规画的目的地越来越接近了,谈警才想起来问:“你住哪?”
…。
岑梨靠着车窗,一只腿安然地卷起踩在车垫上,此刻的神情倒比原先放松些,语调始终平缓,似乎还带了丝戏谑:“我说你住哪我就住哪,你信吗?”
谈警自然是不信的,不过也没说出内心想法,他垂眸一笑:“那也不是不可以。”
眼神赤热,像是故意一般,继而说道:“我倒不介意让肖骋睡地板。”
岑梨闻言先是一愣,心里在想着别的事,反射弧也就有点长,反应过来后顿时瞪圆了眼睛,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她明明话内不是那个意思!
便伸直了腿去踢他,“不知羞耻。”
老师傅怎么说也是过来人,瞧见了这一幕,嘴角的笑就不淡定了,也知道这是当代人现状的“**嬉闹”
,看到了也就笑笑全当没看到。
“怎么,不愿意?”
两人没注意到老师傅的偷笑,或者说并不在意,谈警微侧着头,垂眸看着气鼓鼓的小脑袋,薄唇挑起浅浅的弧度。
岑梨不愿再搭理他,直接转换了话题,问:“刚刚那些是陈砚铭的人?”
问题也是问得直截了当,谈警险些没接住,想了一瞬后,还是选择了说实话:“嗯。”
“来找你的。”
甚至强调了一遍,这些人不仅是陈砚铭的人,还是来找她的。带有目的性的找。
蓄意加重音节,让她瞬间明白他的潜台词。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岑梨这些隐晦的看似有意无意的靠近和接触他都有一一察觉到,却不拆穿也不避讳,甚至连指出问题都藏得颇深,岑梨一时不知该说他心思过于细腻还是头脑过于敏感,她一瞬间都觉得是不是这世上就没有这人看不明白的事。此刻他就像那不抢地主却点了级加倍的人。
城府深沉,不露锋芒。
然后岑梨就大方承认了:“对,是来找我的。”
我就是特意拉你来给我挡枪口的。
你知道了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
谈警和陈砚铭有着某种意义上的交情她在很早就看出来了。也许是在那天相碰陈砚铭仅因为谈警的一句话,就放走了她吧,本身这事不觉得奇怪,但又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有人去学校堵她,这事就显得略微蹊跷了。
岑梨何尝又不是个心细的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总是这样想。但事实又告诉她,她想得没错。
要知道,夏怡那时候可是被她揍进了医院躺了整整三个月,学业荒废,梦想破碎,学校传得沸沸扬扬,比当初陈砚铭在学校认夏怡做义妹的时候还要撼动。……
要知道,夏怡那时候可是被她揍进了医院躺了整整三个月,学业荒废,梦想破碎,学校传得沸沸扬扬,比当初陈砚铭在学校认夏怡做义妹的时候还要撼动。
就算陈砚铭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看重夏怡,但他面子上也固然是挂不住的。
惹了这事,岑梨自然知道自己逃不开脱,那她既然惹了,那就不怕。陈砚铭虽然很早就辍学了,但在学校还是有很多他的“钉子”
的,东湖这种重点学校也不例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