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尴尬,男女双方家长以后不见面?
唐毅放下酒杯,看向对面坐着的昝清妍,不看不知道,一看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面部皮肤相比与手臂略显黑,嘴唇干,眉宇之间尽显疲惫。
再定睛一看,没有化妆。好嘛,原来怀孕了。
坐在一旁的燕南北注意到唐毅神情变化,“看出来了?”
唐毅端起酒杯,“恭喜燕老四世同堂,再添新成员。”
燕南北开怀大笑,枯瘦的手掌一下下拍在唐毅的肩膀上,“好小子,还以为你这五年只顾着学习西医,把中医的知识忘得一干二净了。”
没有切脉,问诊,只是一个望诊,就诊断出昝清妍怀孕。
五年时间,唐毅的中医没有落下,这让燕南北老怀大慰的同时,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落。
人不进则退,如果唐毅没有出国学习西医,而是留在他们这些老人身边,他的水平应该比现在还高吧。
被狠狠拍打了几下,唐毅呲这牙,揉着有些疼痛肩膀,“你个山野郎中,下手就不知道轻重!”
燕南北医术高,是大国手,大名医这点不假。可为成为国手之前,只是一个村子里的没有经过系统培训的郎中。
村里道路不同,再加上村里人穷,往往有个头疼脑热的就抗,抗不住才找大夫。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往往一些小病,拖成大病。
村民没钱,索性就不治疗了,回家能活一天是一天。
一些病人家属,不愿看到亲人在病痛折磨中死去,可经济实力又不允许,便找到燕南北。
燕南北也是一个胆大心细之人,什么病都敢治,什么药都敢用。
病人不是小白鼠,可在村里你不治,病人只能等死,用了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正是在这种大环境下,磨砺出了一身好的医术。
医师资格证要考,可因为实践与理论之间存在这天壤之别。
最初的走出村子的时候,燕南北也曾考过几次,可理论归理论,实践是实践,几次考试下来,皆是铩羽而归。
后来进入保健组,因为没有经过系统培训,又没有行医资格证。一些平辈的老人就给燕南北起了一个外号,山野郎中。
山野郎中?除了燕家人之外,在场的其他人,无不觉得唐毅胆大妄为。
燕南北没有因为这个称呼生气,反而漏出洋洋自得的表情,“山野郎中又怎么了?那些经过系统培训的毕业生,能混成大国手?”
唐毅的眼角注意到周围人的表情变化,“的亏当初是在村里行医,查的不严。要是在城里,无证行医被卫监局的那些家伙,非得把你抓紧去吃几年牢饭。”
“我现在也没有医师资格证,照样在国医堂坐诊!”
提到卫监局燕南北就来气,“这一点国医堂的医护人员都清楚,你让他们来抓我啊,一群吃饱了撑的东西,像人参,当归,半夏,麦冬,百合这种药都要规定计量,乱弹琴。”
一直坐在旁边的燕智道放下筷子,“爸,药典的布是为了让中医更加科学化,合理化,着力解决制约药品质量与安全的突出问题,提高药品标准。再说了规定是下达了,可上面也没有说出用药就算违法啊!”
“别给我这说这些没用的。”
提到药典,燕南北就来气,好好的治病救人的药,因为限制药效大打折扣,“我只知道小承气汤大黄12og,白虎汤石膏5oog,回阳汤重附子,独参汤重人参,我就问你这几服汤剂治好了多少人?可药典里规定大黄,人参,石膏,附子规定多少克?”
药典规定与传统中医用药存在矛盾,中医历来重视中药汤剂,在传统记载中,大剂量用药屡见不鲜。特别是在一些急症,重症上,大剂量用药,往往起到意想不到的治疗效果。
可有了药典的颁布,一些中医怕担责任,用药上格外小心谨慎,这也造成了药效达不到预期。
唐毅给燕南北倒了一杯茶,“生气伤肝,您老一把年纪了,这么大的火干什么?能改变什么吗?您一个国手,药典里面的用药计量能限制住您,还不是想用多少用多少!”
燕南北没好气的冷哼一声,“狗屁不通,因为我是国手就可以随便用,那些普通医生呢?他们该怎么办?病人怎么办?”
唐毅不吭声了,燕南北说的是事实,药典有规定,虽说不违法,可要是病人吃出个好歹来,家属起诉,那些律师肯定会把规定搬出来,基本上一告一个准。
燕归见老爷子生气,连忙扯开话题,“爷爷,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