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回到殿内坐下,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如尚青所说,这瑶华宫确实是华贵精美,装饰一,富贵又不失雅致,殿内的百鸟衔环熏炉正燃着香,青烟袅袅而起,闻起来清心香甜,明媚懒懒地靠在软垫上,也不知在想什么。
原小说中,秦筠竹初进宫时乍见了这泼天的富贵,眼睛几乎黏在了那些奇珍异宝上,引来宫人私下里多少嘲笑和鄙薄,又因为有孕在身,且女主甚少过问后宫事宜,加上6靖桓有意借她来气女主,很是“宠”
了她一段时间,秦筠竹便越嚣张,连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在后宫中作威作福,喜奢华,好排场,对下人动辄打骂,等到6靖桓觉自己的这样行为对女主没有半点触动后,就立刻将秦筠竹抛到了一边。
失宠后,秦筠竹的日子开始变得难过起来,后宫是这世上最会拜高踩低的地方,面对下人的怠慢,秦筠竹先想到是去6靖桓面前告状,可昔日对她呵护珍视的皇帝这时也不见她了,秦筠竹求告无门,如坠地狱,从前对皇帝的些许感情这会儿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也是这时候她才慢慢学乖,渐渐明白帝王的情爱最不可靠,要想不再过从前那种穷酸日子,只有一步步往上爬,爬到没有人能轻易废掉她的位子。
好在数月后秦筠竹生下了6靖桓的第一位皇子,再加上在6靖桓面前刻意的逢迎,秦筠竹的位份一进再进,在女主被软禁时,封了贵妃掌六宫事务,这时整个后宫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若只到这里,秦筠竹的经历就是一本教科书般的后宫上位记,没有情爱,一心只想往上爬,只可惜人心不蛇吞象,秦筠竹不满足于贵妃的位子,她看中的从来都是皇后之位,等自己的儿子继位后,她便是太后,兼之她无意现了男女主的秘密,这才萌生了助他们出逃,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的念头,若不是棋差一招,秦筠竹的这一生可谓奇迹。
“娘娘可是累了?奴婢服侍您午睡吧。”
明媚抬眼,见是瑶华宫的大宫女秋水,她就是小说中秦筠竹的心腹宫女,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在她失宠后就背叛她,聪慧机敏,更难得的是忠心不二,明媚摇头:“不了,困意也过去了,你陪本宫说说话吧。”
秋水点点头,示意殿内其他的宫人都下去,拿起一旁的罗扇轻轻为明媚扇着:“娘娘想听什么?”
明媚捻了一块芙蓉糕,想了想:“就说说这宫里的事吧。”
秋水会意:“陛下今岁二十五,是先帝的嫡长子,于五年前登基,陛下登基后立原太子妃为后,居朝阳宫,太后娘娘仙逝后,这后宫便只有皇后娘娘一位主子了。”
“陛下再没有其他的妃嫔了吗?”
明媚奇道。
秋水摇摇头:“皇上和皇后伉俪情深,这几年的选秀都被陛下以各种缘由取消了,娘娘是除皇后娘娘以外后宫的第一位主子。”
明媚将芙蓉糕放下,想了想问道:“那本宫可要去向皇后娘娘请安?”
“自然是要的,不过皇后娘娘怜惜娘娘有了身子,又才进京,让人捎了话来说,待安定下来了再来请安也不迟。”
“那也不能懈怠,还是早些去拜见为好,也不知皇后娘娘喜欢什么厌恶什么,若是请安时犯了娘娘的忌讳该如何是好……”
明媚有些忐忑。
秋水见状宽慰道:“娘娘不必太过紧张,奴婢虽然没有伺候过皇后娘娘,但也常听宫人们说皇后娘娘最是和善不过了,从没有罚过谁,娘娘大可放心。”
明媚点点头,松了一口气:“那便好。”
朝阳宫中。
皇后赵知蘅刚刚起身,她的贴身侍女霏云正服侍她洗漱,净面之后赵知蘅坐到铜镜前,霏云拿起桌上的白玉雕彩凤流云纹梳替她梳理长。
霏云看了看镜中的赵知蘅,试探着问道:“娘娘昨晚可是又没睡好?”
自娘娘上次摔伤醒来后,她就觉得娘娘似乎有些不同了,平日里变得越安静,还总是出神,一到夜晚又总是睡不安稳,她想请太医来瞧瞧,娘娘却怎么也不愿意,也不让她告诉陛下,她虽从小就侍奉在娘娘身边,却也不敢忤逆,只能侍候得越小心仔细。
赵知蘅揉了揉太阳穴,她昨晚又做了那个梦,或者说从醒来之后她就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人,她感觉那人对她来说很重要,却从来都看不见那个人的脸,她想过这个人会不会是6靖桓,毕竟在前世他那样深爱自己,自己醒来后他比谁都要高兴,可潜意识里她又隐隐感觉不对,诡异的重生、前世的记忆、这一世6靖桓对她的好以及这个光怪6离的梦,交织在一起已经困扰了她许久许久了,她只觉得喘不过气来。
赵知蘅闭着眼,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问道:“尚青昨日去过瑶华宫了?”
“回娘娘,是的,尚公公已经去宣了圣旨,封了婕妤。”
霏云将赵知蘅的长挽成一个高耸的髻。
“嗯。”
赵知蘅吐出一口气,和前世一样,6靖桓一开始并没有怎么在意那个酒家女,只随便封了个婕妤,就将她丢在了后宫里,只是后来……
赵知蘅正回想着前世关于秦筠竹的事情,珠帘响动,她的另一个贴身宫女霏烟从外面走了进来:“启禀皇后娘娘,秦婕妤来了,说是来给娘娘请安。”
明明前世这一天秦筠竹没有来请安,还是我记错了?
赵知蘅回头问道:“人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