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段红梅和陈福绅来说,显然是搬雪人的人,比雪人更惹人瞩目。
“这位是……”
陈福绅看着裴砚之,莫名觉得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但毫无疑问,这位即便端着个雪人,依然气派,一看就不简单。
杨姐在旁边抢着道:“这是寻寻的老板,裴董。上次手术那天,他也来过,只是你们都还在重症监护室,没见上面。现在像这么好的老板,真不多了。”
裴砚之:“……”
“老,老板?”
段红梅有点懵。
寻寻不是学生吗?
“啊,我在他公司打工。”
简寻寻之前倒没想到这一块,临时信口胡说,“裴董想给他公司员工都画一幅画像,找我画画,真是个好老板。”
裴砚之:“……”
他是有多变态。
算了,他其实比这变态多了。
“对了,你们这次手术,裴董也帮了很多忙。”
简寻寻飞快岔开话题,“谭医生就是他找来。”
“真是太谢谢您了。”
陈福绅和段红梅急忙道谢,真感激,却更显得局促。无亲无故,帮这么大忙,实在无以为报。
“举手之劳,不用太客气。”
裴砚之将雪人放到段红梅床头,难得温和,“没打招呼就过来,唐突了,没打扰你们休息吧?”
“没有,不会。”
陈福绅急忙道,“寻寻,给裴董拿水果啊。”
简寻寻在一堆水果里翻了翻,找出一个苹果,冲裴砚之笑道:“裴董,您吃苹果吗?虽然平安夜已经过了,但还是祝您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给您削?”
裴砚之本来想说不吃,看着一屋子期待的眼神,又点点头:“好,谢谢。”
“我削皮最厉害了。”
简寻寻得意地说,“可以不断。”
她拿了小刀,坐在床边认认真真削苹果。裴砚之转头对段红梅道:“这是寻寻亲手堆的,中间还摔了一次,她很有心。”
段红梅这才关注起雪人,她伸出手指轻抚透明盒子,看着里面精致的雪人,沧桑的眼底流露出幸福的笑容:“让裴董看笑话了,我就随口一说,这孩子孝顺,从小就懂事……”
她一念叨就有点停不下来,裴砚之都安静听着,偶尔还附和两句。然后又问她的恢复情况,有没有什么不适,一点看不出不耐烦。而且,听起来,他对这病还挺了解的样子,一会儿蹦出一个专业名词。
简寻寻看气氛融洽,爸爸妈妈也渐渐放松下来,不再局促,莫名有点开心。削好苹果后,她又咔咔几刀,将苹果切成一个兔子形状,还得意:“我手艺不错吧?”
“是不错。”
裴砚之看着那丑萌丑萌的兔子,“可这是让我吃的吗?”
简寻寻:“……”
她从抽屉里又扒拉出一个透明小盒子,将兔子苹果装进去:“要不,您别吃了,留着做个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