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浪吞噬之际,他身影消失,在谷场以北再度显形。
“你!”
苏红袖哪想到他用这么简单的镜中术对付自己,长袖一招又拿浪劈他。
“你等着!!”
风浪哗啦啦地浇下来,又淹掉一张,湿答答地躺在地上。
解雪尘已站在她的身侧,微叹一声还不如我十二岁杀人的心计,手刀已经劈到她的颈上。
霎时飞沙化刃洞穿他的胸腔,污黑的血淌了出来。
“你以为只有你会做幻像吗!!”
苏红袖喝道:“没想到吧!!”
蔺竹在场外吨吨吨地敲木桩以作村民警戒线,听见动静远远看了一眼。
“解哥,你这个血黑的有点太过了。”
“这样吗。”
解雪尘低头调整了一下,沙刃里的血由黑转红:“现在?”
“稍微好一点。”
“你你你——”
苏红袖把剑一摔怒道:“我不打了!”
木桩旁边有人信手摘符现了真身,施施然往回走。
等的就是这句话。
“喂!”
苏红袖远远大喊:“你到底怎么了!!”
蔺竹还没敲完木桩,一手拉住解雪尘的袖子,认真扯了扯:“你别走,我力气太小了,夯不进去……”
男人默默留下来拿巴掌帮他拍木头。
“解雪尘,按你的能力,应该一眼就要了我的命才对!”
苏红袖恼道:“你不杀我是不是看不起我!!”
蔺竹扭头加入对话:“你到底对他有什么误解……”
“你现在还不知道吗?”
苏红袖正色道:“他的这双黑眼睛是假的,真的眼睛能直接夺走你的神识,让你替他杀人!”
解雪尘弯着腰帮忙扶起一根木头,平淡回道:“以前确实可以。”
他不回避这些,也不拒绝帮忙夯木头这样无聊透顶的小事。
被天雷击落云波崖以前,他根本不会允许这样的女修在他面前喋喋不休。
一眼也就打去躺饲料槽了,看那头蛟吃不吃。
现在所有的日子都像是重活一世,耐心也无妨。
“为什么?”
苏红袖仍在纠结自己没有被完全碾压这件事:“你这样瞧不起我,都不肯认真出手一次?”
蔺竹:……
“很简单啊。”
男人笑起来:“你过生日那天被人里应外合杀光全家,还要被剖开心肺逼到悬崖,现在也是这德性。”
苏红袖先是一怔,然后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沐白真人说你是被他一剑穿喉而死的,真要杀你反而去剖那些无用的脏器,那和入了心魔有什么区别?!”
蔺竹听得伸手抚摸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