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衣在座位上坐下,拧开杯子喝了口水,素白指节曲起,抹掉唇角的水渍。
“办完事就回来了。”
“也是,外面太阳这么大,早知道你回来这么早,我就让你给我带饭了。”
沈栖衣放下杯子,把书放回书架,“晚了,下次记得提前预约。”
他喜欢买书,可惜寝室空间有限,堆不下那么多书,他看完之后,很多都会放在转角花园书架上,之前有客人等餐时随手翻看,觉得喜欢,问能不能借走几天,过了段时间,等他看完,又带了其他书作为回报。
京市有钱人众多,喜欢附庸风雅的人不在少数,时间一久,居然有点流动书角的意思。
这本就是其他客人放在上面的。
只是顾沢从没关注过这些,才会不清楚这件事。
陈深也不是真的在意一顿饭,懒洋洋地缩回头。
沈栖衣以为这场对话到此为止了,翻出眼罩,打算靠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
他们宿舍的椅子还是入学时统一买的,舍长经商鬼才,床铺还没铺好,就批发了一堆小物来卖,他们近水楼台,拿的出厂价,半沙发的款式,很适合躺着睡午觉。
旁边地面微微一震。
眼罩戴歪了,侧面有点漏光,沈栖衣睁开眼,发现身后拢上一层阴影。
一米八出头的男生,俊美挺拔,双手环胸,歪歪斜斜靠在两张床中间那把梯子上。
但他刚才显然不是走楼梯,而是从上铺跳了下来。
身上的衣服也没好好穿,领口歪斜,一脸熬了大夜的疲倦,“睡觉呢?行,你先睡着,我躺半天了,去校外吃个饭,有什么要带的吗?”
“没。”
沈栖衣答应一声,撑着头酝酿睡意。
等了五分钟,余光见到身后的阴影和目光还在原位。
他略微偏过头,把眼罩推上去,“还有事吗?”
陈深不知何时掏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没点燃,纯叼着过瘾,眉心紧紧皱着,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
沈栖衣微微扬起眉稍。
陈深扒拉了一把头发,烦躁地说,“你是不是……还跟那个谁谈着呢?”
沈栖衣漫不经心地“嗯”
了一声。
陈深看上去更躁了,原本打理的好好的狼尾被生生抓成了爆炸头。
他踢了垃圾桶一脚,转头看着沈栖衣。
“我……就昨天,看到那个……”
陈深憋气,觉得自己话真特么多。
联系了一下他的前言后语,沈栖衣了然:
“顾沢又跟哪个漂亮学弟关系过密,被你一不小心看到了?”
这个“又”
字把陈深噎了一下,哭笑不得。
顾沢是沈栖衣的男朋友,在这个同性婚姻合法的年代,这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但顾沢这个人吧……
“也不是关系过密……就昨天考完试,我跟几个朋友出去玩,看见学生会一堆人聚会,据说是哪个学生会的学弟过生日,他们在那聚会。”
沈栖衣点了点头:“这不挺正常的吗?”
“正常?你见哪家学生会给新入学的学弟过生日开四位数的酒,最后还让会长刷卡买单的?!”
沈栖衣:“我是说,对于顾沢来说,这不是挺正常的吗?”
陈深:“……”
“再说了,这才哪到哪。”
沈栖衣就像觉得这件事挺有趣似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