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轩目光从沈笙抱着月闲的手上绕了几圈,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凉冷。
“他还没被无相宗赶出去呢,还是你们的师兄。怎么可以对师兄这样无礼!”
那三名弟子一惊,齐齐跪下请罪。顾明轩也不客气,让三名弟子自己去领罚。
待那三人走了之后,顾明轩似是想对沈笙说些什么,但此时沈笙早已心神大疲,也不愿与他们再多废口舌,转身变成凰鸟飞走了。
一名无相宗的弟子,望着沈笙消失的背影,拍了拍顾明轩的肩膀。
“你刚才怎么不向他解释说你是刚刚才到的?”
他们几个确实是躲在暗处偷偷看了月闲半晌,也想借着入门弟子的手出口恶气。等他们感觉差不多想出去时,沈笙也就来了。
他们几个人现在看到沈笙还是有些尴尬,脸海里还总是浮现沈笙女装的扮相,但偏偏他们几个明里暗里都还对他表示过好感。这样一来,他们更不敢出去。若不是顾明轩恰好此时下山要办些事儿,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沈笙将月闲带回苍梧山,倒是过了好长一段清闲日子,直到他接到江东流和柳青芜婚的请柬,再次跨入长守山。
此时的长守山比沈笙上次来的时候,多了几间茅房还有一个院子。
有几个是山脚上的孩童,听说山上的人招收弟子,抱着玩儿的心态前来修行。
沈笙和月闲赶到的时候,正看到师姐盖着红盖头,被喜婆牵着手,递到江东流手中。
沈笙霎时便觉得眼睛有些疼,也没有进去恭喜他们,反而是让月闲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送给柳青芜。
柳桥风脑海里闪过那条金灿灿的尾羽,沈笙肯定又趁机将那根尾羽塞进去了。
月闲见他要走,连忙伸手拉着他的袖子。
“小公子,你好歹是出了份子钱,怎么就这么走了,咱们好歹把份子钱给吃回来一点,也不吃亏。这样你心里也能好受一点。”
沈笙此时连翻白眼的劲儿也没有了,回去之后便开始闭关修炼,反正他们修仙人的日子以后长着呢,他等得起。
第39章
“你们聊什么呢?”
此时,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沈笙也似是在台阶上坐够了。他一推开门就看到阿桥和顾泓盘膝坐在地上,看样子也是一夜未睡。
顾泓道:“聊你以前的事儿呢。你在无相宗被你哥哥带走之后,有一次上元节,一名弟子说你坏话,顾明轩还和那人打了起来。”
沈笙微微一怔。
顾泓道:“当时如果顾明轩在空桑山,说不定此次就是他和你来调查婴灵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沈笙的肩膀。
“若是你们两个能再见上一面,说不定一些误会便可解除了。”
沈笙想了想,他和顾明轩之间好像没有什么误会。同时,心里也隐约有种不安。
阿桥见沈笙如此神色,连忙扯开话题道:“沈笙哥哥,天亮了。我们还是想怎么样才能混入永宁城。”
眼下,安陵城是回不去了。沈笙便在此就地生起一团火,从乾坤袋中摸出两个烧饼,用火烤热之后,递给阿桥。待他吃完之后,他们便从神庙离开,前去永宁城。
去往永宁城的大道上,遥遥走来一驾牛车。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小伙子,头戴着斗笠,手里头牵着缰绳缓缓向这边走来。
牛车上坐着一位年轻妇人,布裙荆钗,脂粉未施,却是难道一见的美貌。那妇人身边还坐一个男孩儿。
沈笙颇有些忐忐,生怕露馅。他一路而来,都是坐着的,否则他一落地,便会比那们守城的士兵还高。
“干什么的?”
因安陵城生了那桩惨案,因此永宁城的戒备也比之前更加严苛。
顾泓将牛车停下,不慌不忙将事先准备的借口说了。说他家娘子病了几日,特意上城里去找大夫瞧一瞧。
那守城的士兵听他说完,又瞧了一眼坐在车上的沈笙。这时,一阵凉风吹过,沈笙适时咳嗽了几声。
阿桥见状,忙握住沈笙的手,满脸担忧。
“阿娘,你没事吧。”
眼见那妇人咳得越厉害,脸色也越煞白,身子也跟着不停的抖,那守门士兵也没有再起疑心,便将他们放进城里。就在他们即将与这位士兵擦肩而过之时,那位士兵突然大喝一声。
“干什么呢?”
沈笙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喝吓了一大跳,连咳嗽也忘记了。
却见那名士兵向外走去。城门外并排站着两名身材高佻的男子。两人俱一身粗布衣裳,脸上还特意抹了一些尘土。他们身形狼狈,却难掩身上一种卓尔不凡的气质。两个站在永宁城下,与来往的人群显得极其得格格不入,有种鹤立鸡群之感。
那两人见自己被拦住,颇有些不解,见那士兵向自己走来,忙道。
“军爷,何故要拦住我们寻亲?”
那士兵近前,才现自己比那两个人矮了不少,气场有些不足,立马后退了几步,拉开与二人的距离。
“真当我看不出来你们的真实身份,连用的借口都是同样的蹩脚。”
那两名弟子朝沈笙这边望来,其中一名稍高的年轻弟子一指沈笙。
“那他们怎么可以进来?”
沈笙一听,觉得要糟。安陵城出了那么大的事,邻近的永宁城必会受到牵连。民间百姓对此地信仰必定会大为怀疑,眼下,正是人心四起的时候。一些玄门若是借此机会混入城里,除掉城里的婴灵之后,整个城里的居民都极有可能收作自己宗族的信徒,一些小宗门便可以借此,壮大自己的宗族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