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的并不好,略微歪斜,有些散乱,看得出手生。
她只会简单的束,前世对于这种髻,也很手生,偶尔心血来潮盘弄一个,总是稀奇古怪到他都没法睁眼说瞎话的地步。
她窥见他一言不默默移开的视线时,也会心里有数,便会打散头,将梳子一拍,挑眉轻嗔道“那你来。”
他手指灵活,记性又好,昔日往岁和正当风行的髻打扮,都心下有数,还能举一反三地触类旁通。
所以刚开始编了一俩个也有点稀奇古怪的髻后,就熟能生巧了,比叶竹她们编出的更合谢重姒心意
于是她总是讨着让他梳盘髻,出去后又禁不住和人炫耀。
就像是得到了最好的心爱礼物,总是想让问起的人都知道。
但这炫耀,只过一个月就戛然而止。
那年刚中进士的探花郎,于皇家酒席上酒酣正浓时说“执笔弄墨的手,只能在后院给女子编头,要是我,得一头撞死。”
尔玉听到后,默不作声,当众给那探花郎泼了一杯酒。
没再让他盘过一次头。
宣珏见到这歪歪斜斜的髻,忍不住问“你这髻”
“我自己盘的呀,怎么样还可以吧”
谢重姒看着前面钻火圈的木头狗,没回头,却晃了晃脑脑袋,像是让他点评一二。
宣珏“”
他犹豫了半天,斟酌道“你是第一次盘蛇尾髻吧已算不错了。”
谢重姒笑出声来。
她当然不是第一次盘,这种简单的髻,她不算精通,但也娴熟。
方才只是懒得应付,敷衍了事而已。
不过见着宣珏昧着良心闭眼瞎夸,还是挺有意思的。
前面,机关狗跳完,那几只栩栩如生的大头兔又跳了出来。
在围成一个圈的观众游人前,一蹦一跳,头顶是个开了小孔的匣子,能让人投入银两铜钱打赏。
谢重姒扯了扯宣珏的袖子,回头,像是惊喜般道“离玉,你看,像不像真的”
三只黑,三只白的机关兔,开始讨要赏钱来。
个个憨态可掬。
不少人当真开始掏银子铜钱。
宣珏还以为谢重姒也想玩,问道“大梁的机关木制,几乎以假乱真我这里有碎银两,要么”
谢重姒摇了摇头,道“我这里还有买脂粉找的几十枚铜崩,不需要的。”
她像是突然记起来,放开宣珏的袖摆,浅笑盈盈地侧过身来,道“对了,我想起来,你刻的那块玉佩也是小兔子,是黑兔还是白兔呀”
“白兔。”
宣珏眸光微不可查地晦暗了一瞬,神色如常地道。
谢重姒好奇般“咦”
了一声,半是试探半作懵懂地道“那你是养过这种白兔吗刻得这么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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