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下一部想演什么题材。”
南笳看着他笑。
她豆青色的吊带外面套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针织衫,那质感很柔和,像茸茸堆积的雪花。
周濂月盯着她看了会儿,“笑什么?”
“我感觉你好像是认真要把我培养成女明星。”
周濂月不置可否。
室内好安静,投在地上的夕阳光越拉越长,将要越过移门的位置,伸展到他们脚下。
南笳托腮看了会儿,回神时觉周濂月在打量她。
她刚要开口,他说:“关店。陪我去吃点东西。”
周濂月的车就停在附近。
等熄了明火,关了电源,锁了门,司机也已经把车也开到了书店门口。
南笳伸手掩了一下皮裙的下摆,弯腰钻进车里。
周濂月的车似是永远有一种干干净净的香味,像是崖柏,闻起来舒适熨帖。
这个时节,关窗有些浪费,等车起步之后,南笳将车窗打开了。
风把丝吹乱,她伸手捋了一下,不由感叹,“真好。”
周濂月目光转向她,“嗯?”
“我说,秋天真好。”
“为什么?”
“因为每到这个时候,我才会觉得北城也不是完全的一无是处。”
“不喜欢北城?”
“不喜欢。但秋天还不赖。天气比南方好,在南城不会经常见到这么瓦蓝的天。”
她瞥了一眼周濂月,看不太出来他是不是对这话题感兴。她一直觉得跟他很难聊天,虽然并不怎么了解他,但人都一种底色,是她跟人第一次见面的一种直觉。
她觉得周濂月是沉默的灰。
在沉默的时候,他可以比任何人都更沉默。
安静了好一会儿,倒是周濂月先出声:“晚饭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
南笳顿一下,“蟹的季节到了么。想吃蟹酿橙。”
周濂月掏出手机,似是给谁了一条微信。
车开到了上回那地方,周濂月的私人“餐厅”
。
天已经黑了,整栋楼灯火通明,或许是因为上回那极有仪式感的亮灯,使南笳对这里的灯火有一种异样的迷恋。
好像人就是会迷恋一些注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南笳跟着周濂月进了屋,穿过走廊来到上回的茶室。
有个穿着工作制服的年轻女孩过来沏茶,不用南笳特意观察,一眼就能看出,这女孩的一边袖管是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