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猜测让她如鲠在喉,心里似有火烧,不知名的妒火熊熊燃起,混杂着伤心难堪心痛等情绪的暗河却又汹涌而上,两方争斗,将她脑中思绪绞成一团,然后火慢慢扑灭,暗河的潮水也缓缓退却,露出了站在一片荒芜中的她。
良久,徐讷讷听见自己故作坚强的声音“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这完全是她自己的错,她在不知不觉中对一个以冷酷无情而闻名的人动了心。有个词说的好,活该。
她垂下眼皮,视线落在自己握成拳头的手上,白皙的肌肤下,青筋清晰可见。她嫌弃地哼了一声,她拿得起放得下,既然卫湛心中有颗朱砂痣,她也不会上赶着讨嫌。
她舒展开手指,下一瞬,她的手背上就覆上了另一只手。那只手掌比她的大得多,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的手包裹在掌心,卫湛委屈道“你骗人,你在骗我,明明就生气了。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
徐讷讷脑子都差点炸了,搞不清楚卫湛这颗柿子突然这么甜是因为她还是因为想像中的另外一个女人。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心想既然是你让我打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的手被卫湛抓着往他脸上送,本来还顾忌着这个傻子,下定决心以后她就不为难了,主动往他脸上甩,结结实实在他脸上盖了个巴掌印。
打完以后的徐讷讷觉得神清气爽,甚至还想再来一个。
但是就在这时候,卫湛清醒了。也对,被打了这么一个巴掌,再不清醒就要被欺负死了。
刚清醒的卫世子还有些迷茫,眨了眨眼睛,感觉到脸颊上有点疼,便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嘶”
再看自己正坐在床边,床上白嫩嫩的徐豆腐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毫无疑问,刚刚打人的就是她。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在他印象里,徐豆腐虽然胆子挺大,但打人这种事应当是不敢的。所以,她为什么要打他
他拧着眉头,表情一瞬间从迷茫切换至困惑,质问道“你打我了”
徐讷讷心里一跳,下意识疯狂摇头“没有”
卫湛定定地看她,把她看得忐忑又心虚,许久之后,他道“小骗子。”
不等徐讷讷说什么辩解的话,他按了按太阳穴,缓解了一下醉酒后的头疼,他不紧不慢地继续说“别想骗我,我都记着呢。”
其实他只能迷迷糊糊记得几个片段,还有些分不清楚那是真实生的事情还是他做的梦,这么说主要为了诈一诈她。
徐讷讷眼神凉凉地瞥他“那你也该记得,是你自己让我打的,一直喊着对不起我,都是你的错,然后拿着我的手就往你脸上甩,拦都拦不住。”
说完她想了想又级小声地补了一句“你活该。”
卫湛听得清清楚楚,又将那几个不连贯的记忆片段连起来想了一下,脸色越来越黑,那竟然真的是他蠢得跟头猪一样
不,他不能说自己是猪,但是,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余光扫了一眼徐讷讷,为自己找到理由那都是因为身旁有她在,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他自然没了心防。
想到这,他脸色更难看了,他喝酒前才确定自己喜欢徐豆腐,喝完酒就在她面前丢这么大脸,还怎么有脸让她也喜欢自己
酒这种东西实在害人
卫湛懊恼地低下头,突然想起徐讷讷刚刚摔了一跤,懊恼的情绪顿时抛在脑后,取而代之的是紧张“你脚没事吧是不是要请大夫先让我看看有没有伤了骨头。”
徐讷讷心里一软,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抽筋了,揉点药酒就行,不用请大夫了。”
卫湛不容置疑抓过她的脚,在脚踝那儿按了一把,看骨头没事才松了一口气,训斥道“走路就好好走,上回那教训忘了这里又没有你的轮椅。”
徐讷讷被训得一声不敢吭,表情丧气得很。
清醒的卫湛一点都不甜,柿子涩口,想吃甜的柿子。
这么想着,她便说了出口“想吃甜柿子。”
卫湛“这种天哪里去给你找甜柿子你乖点,我今天下午出去给你带糖回来。”
徐讷讷不想听话,故意和他唱反调“小孩子才爱吃糖。”
“你就和小孩子一样。”
卫湛不屑,又道,“你就是小孩子。”
听他说起孩子,徐讷讷在心中犹豫了好一会儿,鼓足勇气还是问了出口“你好像很喜欢孩子你以前有过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