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英眼眶微红,他喉结滚动,压抑住哽咽的冲动,“再见。”
夏绚从他身侧走过。
兰英握紧手里的石榴,他慢慢抬手放到鼻翼前,细嗅成熟石榴的果香。
夏绚去军部,他的身份一路通行无阻,到时才知霍折旋开会去了,不在办公室。
夏绚推开霍折旋办公室的红木大门,独自走进去。
他将石榴放在待客区的茶几上,然后拿起那枝鲜折的黄桷兰,走向霍折旋的办公桌。
夏绚娴熟地为摆台换上鲜的黄桷兰,收回手时却在桌上摆着的那份资料里看到了熟悉的名字。
夏绚顿住。
除非是机密要件,否则霍折旋办公时一般不避他。但夏绚也知分寸,政事上的东西,从来不好奇,不多看也不多问。
可桌上摆着的这份资料,写又夏绚的名字。
夏绚缓缓拿起那沓资料,一眼扫尽纸张上面的内容,然后一张、两张、三张……
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胸膛因情绪波动而剧烈起伏。
为什么?明明他已经足够乖了,乖乖置身于霍折旋的掌控中,活在他的监视之下,为什么还要再去扒开他的过往?
这沓资料分三份,一份关于夏绚、一份关于兰英的兄长兰睿、还有一份则是兰英的军功授予申请。
夏绚克制不住力道,手指捏紧纸张时留下折痕。
待心情平复些,夏绚才一点一点将纸张抚平,冷漠地将资料整理好,归于原位。
然后他离开霍折旋的办公区,走到他平时待的沙,坐下。
大概十来分钟左右,霍折旋回来了,他见了夏绚也不惊讶,只平静地问:“怎么想到过来?”
夏绚端坐在沙上,露出笑,笑不达眼底,他道:“今天去了医院和军校一趟,时间还早,就过来找你了。”
“军校。”
霍折旋默念。
“见了我妈妈。”
霍折旋突然问:“你好像从来没有说过,你和那个军校生分手的原因。”
夏绚神色如常道:“因为没有喜欢过他,只把他当弟弟。”
“是吗。”
霍折旋的语气不带一丝起伏,也没有再多问。
他手里还拿着一份从杜喻上交的会议记录,他缓步走向他的办公桌。
霍折旋神情冷淡,他将会议记录压在桌上的那沓资料上,刚要坐下时,目光触及到那摆台里鲜的黄桷兰,他顿住。
霍折旋缓缓抬眸,与正注视着他的夏绚对视。
霍折旋道:“都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