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中断会议,慌慌张张地赶了回去。一路都在想起昨晚半夜她醒来再也睡不着,使劲地掐着自己手臂说生孩子会痛得要人命她该怎么办的一幕,一时心慌意乱,恨不得自己替她才好。谁知道才进门,就见张琬琰笑吟吟地迎了出来,对他说她已经生好了,是个儿子,母子平安。
&1dquo;头胎这么快,连产婆都说接生了半辈子还是头回遇到,真是母子有福。”
聂载沉当时简直像在做梦,人还有点晕。他定了定神,冲进去,看见她卧在床上,怀里竟然真的多了一个用襁褓包起来的小小的人。
&1dquo;聂载沉你快过来看呀。我给你生的儿子!他的头好浓密,眼睫毛好长。他好看吧?他还喜欢我!眼睛都没睁开,小手刚才就一直抓着我的指,不肯放开我呢。”
她轻声轻气地和他说着话,语气里充满了骄傲。
&1dquo;我好喜欢他呀,我们以后叫他麟儿,麟子凤雏,好不好?”
他们的头生长子麟儿养得健康又活泼,很快就满三个月了,两人也准备动身去往他的老家滇西太平。
之前现她有孕后,聂载沉把好消息告诉自己的母亲,打算立刻接她过来。聂母闻讯欣喜,但在获悉儿媳有着那样一个心愿之后,想都没想,立刻就对儿子说自己先不去了,她在家中等着,等到儿媳生完孩子带着孩子一起过来。
白锦绣等得都要望眼欲穿,终于一切准备好,明早就能动身出了。临行前的这个晚上,麟儿吃饱了,被乳母带着在隔壁屋里睡着,她在卧室里挑着明天出门要穿的衣服,聂载沉抓紧时间在看临行前剩下的最后几份文件,突然听到里面传出她&1dquo;啊——”的尖叫声,吓了一跳,急忙跑了进去。
&1dquo;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1dquo;我的腰!”原来刚才试衣服时现以前的衣服有点紧,一量,腰身还没恢复到原来的尺寸,竟比原本足足粗了一寸!
&1dquo;怎么办?我这么胖,跟你回去了,我怎么见人!”她哭丧着脸,&1dquo;都怪你!我说我少吃点!你非要让我吃!”
聂载沉松了口气,实在看不出来她的腰比以前到底粗在了哪里,说没有胖。她不听,扔下尺子跑过来打他:&1dquo;你还骗我!明明胖了!喏,这里!这里!全都是肉!还说没有!”
聂载沉感到自己大约没法在这个问题上说服她,就说:&1dquo;以前你瘦了点。现在正好!我喜欢!”
她还是摇头:&1dquo;我不信,你骗我!”
聂载沉没办法了,只好说:&1dquo;我真的喜欢&he11ip;&he11ip;”他附耳,对她低低地说了一句话。
白锦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咬了咬唇。
&1dquo;讨厌!聂载沉你这个人原来这么坏!”
她嘴里说着讨厌,骂他这个人坏,可是神色里明明是得意。
聂载沉看着她笑。
&1dquo;你还敢笑我&he11ip;&he11ip;”她顿了顿脚,衣服也不挑了,抡拳追着打他。
聂载沉忍不住大笑,让她打了自己几下,抱住了她,最后将她压在了床上,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佐证他刚才说的那些话。
关于聂夫人身材肥瘦的问题,这一夜,就这么被聂司令完美地解决掉了。
第二天他带着妻儿登上了等候在码头的一艘军舰,走两广相连的内6水道。水路自然比6路长,但军舰度很快,在入滇后,事先打过招呼,一路也是畅行无阻,半个多月之后,接近太平县,只剩最后一段6路了。
汽车已在码头等着,卫兵随车在后,一行人很快到了县城。
这趟纯属私人之行,聂载沉不想惊动无关之人,不但自己换了便装,同行的卫兵也是便衣,看起来像是携着家小出门的寻常之人。县城往家中去的那段路也不适合行车,就改换马车入了城,正是中午饭点,他怕她饿了,想带她去县城里最好的一家酒楼先去吃饭。
白锦绣问路,得知离脚下隔了好几条街,心里急着快些见到他母亲,说:&1dquo;不用费事了。找个干净点的地方,随便吃点就行。”
她指了指前头一家门口站了个伙计的饭馆:&1dquo;那家就可以。伙计衣服干净。”
掌柜在柜台后看见门外停下一辆马车,下来了一对衣衫光鲜的年轻夫妇,男的青色长袍,器宇轩昂,女的穿了身水蓝褂裙,肤白美貌,抱了襁褓中一个遮得严严实实的孩儿,两边随从,个个也都精壮不凡,脸生不是本地人。小地方难得遇到这样的出色人物,岂敢怠慢,忙亲自出来招呼,带到一个相对清净的角落的空桌前,安顿好随行后,叫伙计把这张桌擦了又擦,送上茶水,说:&1dquo;我家虽然店小,没雅座包厢,委屈公子和夫人,但想吃什么,尽管点。只要菜单上有,点了,保管做得干干净净,吃得可口。”
白锦绣看了眼菜单,问聂载沉:&1dquo;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啊?你点。”
聂载沉就点了几道。掌柜的一听,端详了他一眼:&1dquo;公子你是本地行家?以前没见过你啊。”
聂载沉笑了笑:&1dquo;少年时外出,所以掌柜的你眼生。”
掌柜哦了一声:&1dquo;怪不得!”又打量了眼坐他边上的白锦绣。&1dquo;看二位这气派,来头不凡,来我这吃饭,是给我天大的面子,多谢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