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不归抬起头:“躺着,你帮不上忙。”
鸦莹脸色一僵,玉无缺扶了扶额,笑道:“姨姨歇歇,能治的都上了药,性命无碍,实在没办法的都放在那边,等姨姨伤好了带回去安葬便是。”
顺着玉无缺的手指,鸦莹见不远处盖着白布。
鸦莹难过地闭了闭眼,问道:“死了多少?”
玉无缺:“二十六。”
一声叹息,鸦莹哀痛道:“血渊殿不会善罢甘休,上仙实在不该插手管这件事,会给天极宫惹上大麻烦的。”
“都杀了,没有麻烦。”
鹤不归低着头上药,语气淡淡的,“血渊殿敢公然对你痛下杀手,想必不怕遭狱释宗诘问,吃了闷亏他们不好声张,未必没有下一回。”
“狱释宗放任不管,血渊殿才得以嚣张,往后行事我会更加小心的。”
鸦莹道,“你们隐藏身份救下我,我知道是为了烈燕堂着想,若被狱释宗知道天极宫出手救人,只怕日子更不好过,不管怎么说,今日大恩,鸦莹定涌泉相报。”
“玉无缺,把人扶起来。”
鹤不归腹中没有客套话,但他清楚,当年因为鸦莹一时心软保下玉无缺,人又被天极宫接走。
因此得罪了狱释宗,这些年没少受排挤针对,日子过得艰难,说到底,今日相救也只还得了当年的救命之恩。
这些年受的苦已经是糊涂账了。
鹤不归放下药钵,看着玉无缺:“给鸦莹磕头。”
玉无缺:“??”
鹤不归言简意赅:“是她捡到你的。”
难怪鹤不归多次提醒,要他对鸦莹以礼相待,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玉无缺从身上摸出一个锦囊:“外婆说此物是娘亲给我的,虽不是亲娘,但是当初救下我喂我吃喝的好娘亲,是姨姨的吗?”
这锦囊玉无缺偷偷翻开来看过无数次,没有金玉也并非信笺,只躺着一尾墨绿鸦羽。
自小无父无母,这是关于爹娘全部的念想,玉无缺珍重以及,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到,还是在这样的场面下。
见到旧物,鸦莹点点头:“里面放着我妖身之羽,你还留着呐。”
得到确定回答,玉无缺怔了怔,立时欢喜地磕了三个响头。
鸦莹赶紧扶他,怜爱地顺着玉无缺鬓边乱:“在街上就瞧见你了,我不敢认,长这么大了,功法又了得,可见天极宫待你亲厚,太微上仙对你也很好。”
玉无缺绽开灿烂笑颜:“我见姨姨亲切,原来里头有这个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