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
她抚掌,“我名下铺子多,一大部分都还用着柳家的管事,他们虽然与我有旧主之情,但到底是吃柳府饭的,一直让人两头跑不太妥当。你若愿意,我便将那糖水铺子和米粮庄交给你,月钱按盈利的一成算。”
糖水铺子的一成利本就丰厚,更莫说还有那米粮庄。
贺汀兰几乎是本能地就开口:“外头管事掌铺子月钱多是三五两,再劳累些的也不过十一二两,你倒是大方,一给就给一成,你可知那一成是多少银子!”
还以为她变了,不曾想给人银钱还是这么不管不顾的。
瞧着这人陡然放松下来,如意眼里带笑:“若不是你,这些铺子早落去宁远侯府了,我与你一成不算多。况且你心地善良,教养极好,自不像别的掌柜那样揩油蹭膏的,也值这个月钱。”
被她夸奖了,贺汀兰有些不自在,梗着脖子道:“谁心地善良,你是忘了我从前怎么骂你的了。”
“骂得都对,所以现在将我骂醒了。”
她轻轻拍手。
有些哭笑不得,贺汀兰垂眼,手指轻轻抠着衣袖,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如意也不催她下决定,等她把点心吃了,便去收拾了隔壁的房间出来,先将她安置进去。
贺家若是得知消息,说不定还会来纠缠,如意盘算着,等明日沈岐远来的时候,央他去走个关系将贺汀兰的户籍改了。
然而,第二日,沈岐远没来,第三日,沈岐远还是没来。
如意翘着二郎腿坐在酒楼大堂里,啧啧摇头:“脸皮也忒薄了些。”
不就是被赵燕宁撞了个正着嘛,至于这般在意么。
偏赶上她这有求于人的时候,如意也不打算再等下去了,拎上几个锦盒就雇车去宗正府别苑。
结果去了才被告知沈大人有御赐的府邸,平日是不住这边的。
顺着衙差的指路,如意来到了侯潮门平路巷,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十三进的皇宅,宏伟壮阔,瓦檐连绵,正门口的匾额上描着金,门口的石狮子嘴里衔着成色极好的玉球。
寻常人到这门口就该双腿软了,如意倒只觉得稀奇,将名帖递与了门房,便坐在车辕上撑着下巴打量着院墙。
太高了,在这儿想有个墙头马上的佳话恐怕得摔折腿。
院墙里的奴仆们有条不紊地四处走动,大约是家风严谨,洒扫摆放的声音都很轻,越往主院走,气氛越沉重。
管事站在沈岐远身边,大气也不敢喘,躬着身子将府内要事一条条禀了,便想退下。
“今日府里有收到谁家的拜帖吗?”
沈岐远抿着粥问了一声。
管事连忙道:“有的,每日都有十几张拜帖送过来,您一贯不爱去,小的也就没禀。”
说着,将袖袋里的一叠拜帖恭敬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