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伦喝了口茶道:“潘秘书,这个事情却是有趣,你给我说说,那武松后来如何?”
潘金莲道:“据闻当时猎户射杀了猛虎,看这武松身受重伤,便将他也抬回了阳谷县,因为如果没有武松拖住老虎,猎户也难以将之射杀,故此那知县吴广也有心抬举他,看他长得高大,便说,如果他的左臂好了便让他做皂班的班头,如果废了就做壮班的班头。”
王伦听的面色古怪哭笑不得,一个县的县衙内分为皂班、壮班和快班。皂班负责在知县升堂审案时站班、行刑;壮班是勤务人员,负责跑腿送件报消息;快班也就是俗称的捕快,负责侦查破案,缉拿盗匪,押解囚犯。
不过这次武松没打死老虎,反而差点儿让老虎吃了,都头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给他了,让他做班头还真是抬举他了。但是王伦脑子里面一想到高大威猛的武松站在堂上喊“威武”
,或者少了一条胳膊跑着送快递,就忍不住想笑。
潘金莲看王伦的面色,还以为他是为武松惋惜,便笑道:“相公,那武松虽然受伤,但是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刮风下雨不知道,但是自己有多大本事总应该知道,像他这般不知好歹,这次即便残废了也算长个教训。”
王伦强忍着笑意看着潘金莲道:“潘秘书所言甚是,不过说到武松,我却有段时间没去过阳谷县了,又是相邻,介时有空倒是可以去看看。”
说去阳谷,但王伦没打算真的去阳谷,当时去阳谷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想给梁山找个出路,如今自己已经有了出路,阳谷对自己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唯一有的也就是狮子楼这个生意。
阳谷县的武松此时正吊着胳膊在街上闲逛,自心中想道:“我本要回清河县去看望哥哥,谁想倒来做了阳谷县都头!”
不过自己虽然伤在虎口,却也因此让猎户有机可乘,为阳谷县除了一害,自此上官见爱,乡里闻名。又过了三二日,那一日,武松心闲,走出县前来闲玩。
只听得背后一个人叫声:“武班头,你今日迹了,如何不看觑我则个?”
武松回过头来看了,叫声:“阿也!你如何却在这里?
武班头回转身来看见那人,扑翻身便拜。那人原来不是别人,正是武松的嫡亲哥哥武大郎。武松拜罢,说道:“一年有馀不见哥哥,如何却在这里?”
武大道:“我在清河县被人欺负,没人做主,我如今在那里安不得身,只得搬来这里赁房居住。”
这武大郎身不满五尺,面目生得狰狞,头脑可笑,清河县人见他生得短矮,起他一个诨名,叫做“三寸丁谷树皮。”
时常欺辱于他。
武松见了哥哥自然也是欢喜不已,武松替武大挑了担儿,武大引着武松转湾抹角,一径望紫石街来。转过两个湾,来到一个茶坊间壁,这便是武大在此的住所。武大和武松都无家小,于是武松也搬了过来和哥哥住到一处。
半个月后,武松左臂恢复如初,知县吴广便依前言,抬举武松在县衙做了快班的都头,自此也是有了着落。
就在武松担任班头的当日,阳谷县又来了一个新的牢狱节级兼行刑刽子手,人称病关索杨雄,两人同日入职,免不了宴请同僚,言谈间甚是投机。
这杨雄本是蓟州的两院节级,但生性懦弱,在蓟州时常被当地**军汉欺负,特别是一个叫做踢杀羊张保的,时常对他敲诈勒索,稍不满意便拳打脚踢。
本来杨雄应该可以碰上石秀给他撑腰,但是石秀早就被王伦给收了,没有石秀撑腰的杨雄在蓟州越来越混不下去,于是想方设法的调了出来,于是便到了阳谷县。
武松听闻杨雄在阳谷还没有住所,便说自家紫石街隔壁的一栋小楼还无人居住,杨雄大喜,当即将武大隔壁的小楼赁了下来,两家人比邻而居。
杨雄搬家后当晚,武松便请杨雄来家中与武大一起饮酒,攀谈间,杨雄的岳父潘公进来寻杨雄。武松便教潘公中间坐了,潘公见了武松这等英雄长大,心中甚喜,便说道:“我女婿得你做个兄弟相帮,也不枉了!公门中出入,谁敢欺负他!”
又问道:“叔叔原曾做甚买卖道路?”
武松道:“俺不会生意,但是俺哥哥武大却是做炊饼的好手。”
潘公闻言,自和武大商量要开屠宰作坊。武大见了,也喜端的便益。潘公道:“只央大朗掌管帐目。”
武大应承了,选个吉日开张肉铺。众邻舍亲戚都来挂红贺喜,吃了一两日酒。杨雄一家得武大开了店,都欢喜。自此无话。
阳谷县的狮子楼便是梁山在此的耳目,每日大事小情都会汇总往梁山情报司,武松杨雄这两个阳谷县新的吏员上任,自然也会被记录在案,不过这种小事,王伦根本就没时间看,自己也不会知道。他关心的还是现在梁山的各项大事。
半个月后,石秀从大辽回来,还带回了一千匹骏马,十万斤羊毛,还有萧昱送给王伦的一些契丹特产。因为有皇甫端随行,石秀所带回的都是上等的好马。王伦命杨再盛将马匹收拢后作为组建骑兵之用,然后命潘金莲将羊毛送去纺织厂,先行试验生产毛线和成品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