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节后,枫林阁的雅阁小筑内挂着的那副《青玉案》成了汴京城文人中的热门话题。王伦言而有信,在上元节当晚便将该词写在一幅白绢上挑在正厅,白绢下面则是一颗宝珠一幅画作,半月不收。
王伦这些时日在汴梁也没闲着,只要有精力事无巨细都仔细处理。这日,看见张三几人忽然心中一动,命王宝将他们叫了过来。
王伦道:“王宝,你上次说有些精力不足,我看他们几个却也凌厉,你日后只负责枫林阁便是,至于市面上的一些店铺刚好可以交给他们几个,他们几个本是市井之徒,做这种事务刚好得心应手。”
王宝自然乐得如此毫无疑义,随即便将十三家店铺交了出来,张三几人则大为惶恐。张三道:“相公,俺们知道这些店铺,没想到也是相公的产业,这些店铺小的几个不敢接,怕耽误了相公的事情。”
王伦笑道:“无妨,我自会让王宝给你们安排好账房之类的事情,你们只需要负责经营便是。当然,日后你们不务正业,王宝也会将你们扫地出门。”
李四道:“相公,俺们以前不务正业乃是无路可走,相公今日给了俺们如此机缘,如果俺们还不做人,那岂不是猪狗不如?”
王伦道:“如此最好,刚好你们都是东京的包打听,今日便随我走走,顺便将这些店铺好好的看看。”
汴梁城的热闹天下闻名,几人随意的走着便到了天汉州桥,过了拱桥,走得许久,路过一个集市,集市另外一边有一小桥,桥边正见几个泼皮围着一员壮汉。旁边还有零散不少人围观。
壮汉手中一柄宝刀,高高举起,桥栏上整齐叠放有一摞铜钱。
酆泰目光正在四处流连,最先现桥边的热闹事情,连忙开口道:“哥哥,你看那里。”
王伦听得酆泰声音,目光也转了过去,只见壮汉侧身站定,宝刀举起,手起刀落。铜钱四处飞散,壮汉翻过刀刃与众人查看。立马爆出旁人呼喊:“好宝刀,削铁如泥!”
酆泰也看得一愣,又对王伦问道:“哥哥,东京当真是大邦之地,街边就有如此宝刀?”
王伦见这场景,自然好奇,连忙快步往前,眼神盯着那持刀的汉子,口中还在回复酆泰道:“东京就出两柄宝刀,一柄在当朝太尉高俅手上,还有一柄就在那汉子手上了。”
再凑近些,果然见这汉子另外一边脸上有一块青黑色的大痣,王伦心想,果然是他。
众人跟着王伦围在了一旁,看起了热闹。忽然一旁的张三李四两人恨声道:“相公,那旁边的大汉便是将我们几个兄弟打的手断腿折的没毛大虫牛二!”
王伦闻言忽然心中一动:“如果这杨志到了东京,那豹子头林冲是否也到了梁山?糟糕,我居然忘了此事,但愿他还在梁山,待等我赶紧回去宰了这个豹子头,不然这宿命之敌不死,我总是寝食难安,前些时日让石秀将张教头父女送出汴京,也不知如何了。”
一想到林冲这个命中注定砍了自己脑袋的卑鄙小人,王伦的心情顿时恶劣起来,看热闹的心思也变的淡了,站在那里胡思乱想。
围观之人都在夸赞那汉子手中的宝刀,此时一个膀大腰圆的泼皮开口呵斥众人。“喝个鸟的彩!”
这泼皮又转头去看持刀汉子,道:“你且说说这宝刀的第二个好处是什么?”
“洒家宝刀第二个好处就是能吹毛断。”
持刀汉子答道。
那泼皮便在自己头上薅下一缕头交给持刀汉子,道:“我不信,你试试。”
这人自然就是汴梁城里的无毛大虫牛二。
只见杨志接过头,放在刀刃上方,手微微一松,轻轻吹上一口气,一缕头落下,已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