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傻得可愛。」
他回味著今天顧玦對自己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不時舉起手機看下時間,等待這屬於兩個人的一天完整地落幕。
23:41……
23:45……
23:53……
23:56……
23:58……
23:59……
直到時鐘跳轉到oo:oo,柯墨終於滿意地對著手機屏幕笑了一下。這一天,圓滿地結束了。
他在零點o1分給顧玦回撥了電話。
電話那頭很快接起,他聽到顧玦喂了一聲,然後就沒了下文。
兩個人都不說話,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又是顧玦先開了口:「你回雋城了?」
柯墨:「嗯。」
顧玦:「手機都沒帶,怎麼回的?」
柯墨:「路邊打車,到家付錢。」
顧玦:「你可以直說不想跟我回家,我會讓人把你送回去的。」
柯墨:「謝謝哥哥招待,今天過的很開心。」
顧玦:「柯墨……」
聽到他喊出自己的名字,柯墨突然毫無徵兆地掛斷電話,關掉手機。
「如果我手上沒有我媽留下來的專利,」柯墨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對著空氣喃喃低語,「哥,你還會來找我麼?」
連親生父母都不愛自己,柯墨從來不覺得,兩個毫無血緣關係、年齡僅相差一歲的男生之間會產生後天養成的親情。
他想從顧玦身上得到的,也從來都不是親情。
九年前,在畫完那幅素描後,他把作品拿給模特本人看,顧玦看到畫中自己全裸的模樣,傻了眼。
柯墨得意炫耀:「怎麼樣,我就說我有透視眼嘛!」
這幅素描風格寫實,筆觸細膩,顧玦明明穿了內褲,遮住的那個部位卻被描繪得栩栩如生。
柯墨沒告訴他,前不久繪畫老師布置的作業是畫一幅大衛石膏像,因此自己對畫那個部位並不陌生。看著顧玦耳朵悄悄變紅,他變本加厲地想要更進一步:「哥,我畫的像嗎?讓我看看,對比一下!」說著就撲了上去,想要扒掉顧玦的內褲。
顧玦臉皮沒他那麼厚,當即又羞又惱,兩個人就這麼打鬧起來,不知不覺打到床上。顧玦缺少衣物蔽體,天然處於劣勢,被柯墨趁亂劫色一通亂摸,直到實在招架不住了,才一發狠猛地來了個絕地反殺,將柯墨壓在身下牢牢按住。
柯墨嗷了一聲,畫風突變:「救命啊,非禮啦,哥你不要這樣,不可以!」
語言和行動上的流氓都被他一個人耍了,顧玦的臉刷一下紅透,驚慌失措捂住這人的嘴:「變態啊你!別喊了!」
柯墨眨眨眼睛,被捂住嘴巴說不出話,只能勉強發出唔唔的聲音,似乎是在認錯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