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感到頭大:「柯少爺,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這種行為出了親情的範圍,會被人懷疑的。」
柯墨:「你不要說是我要的啊,就說是你自己想看。」
高明:「不行,這更變態好嘛!」
柯墨:「說吧,你要多少錢。」
高明:「no,微臣做不到。」
盡職的保鏢不僅拒絕了柯墨的變態要求,還阻止了他想要親自跑去保安室要監控的變態行徑,並威脅他如果再亂來就向老闆告狀。
最終柯墨還是慫了,心不甘情不願地放棄了看監控的打算。
住院半個月,柯墨平均每天睡十個小時,總共做了九次心理治療,跟隔壁病房的大爺學會了打八段錦(單手版),給顧玦連寫帶畫送出去七封情書,騙信使小羽說這是心理治療的一部分。
警察又來做了一次筆錄,他們告訴柯墨,兩名綁匪已抓獲,贖金也悉數追繳回來,問他是否認識一個叫范大發的人。
柯墨回答說不認識,警察又告訴他:「顧總也在配合我們調查,提供了一些線索,其中一個叫邢子元的人。顧總說他是錦行藥業董事長的兒子,幾個月前你原本答應把一項藥品專利賣給他,後來又變卦賣給了顧總的公司,導致他對你懷恨在心。我們已經開始著手相關調查了,你還有別的補充信息嗎?」
柯墨重重點頭:「有。我當初就沒答應過賣給邢子元,是他自作多情。你們幫我告訴我哥,其實我一直都打算把專利給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別人。」
警察很迷惑:「呃,這和我們要調查的案件有關嗎?」
柯墨很無辜:「不是你問我還有什麼補充信息嗎?」
除了警察到訪,損友韋喆也前來探病,被高明仔細搜身後才放進來。
一見面,他先是抱怨了一通「你哥怎麼這樣,明明是他讓我來看你,結果還防我跟防賊似的」,然後又給斷網中的柯墨帶來一點鮮的八卦:
「最近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傳聞說就為了你被綁架的這個案子,你哥一口氣集齊了全國最牛的幾名刑事律師,組了個豪華律師團。哎,到底是真的假的?」
柯墨對此一無所知,乍一聽覺得很離譜:「不至於吧,這個案子有那麼複雜嗎?」
韋喆:「我也覺得很誇張,不過網上有人是這麼分析的,你看。」
他拿出手機找到一條視頻給柯墨看,視頻中是一名法律博主在分析這起「海思董事長兩名親屬被綁架案」的內情,猜測這並不是一起簡單的謀財綁架案,兩名綁匪和明面上的幕後主使背後或許還有背景深厚的大Boss,這樣就能解釋顧玦為何大手筆聘請國內最頂級的幾位刑事律師——
他並不只是為了打官司,更深層來看或許是一種策略,為的就是利用利益衝突原則讓被告方無法再用這些頂級律師資源,最終目標是確保對方無法脫罪。
柯墨看著這支視頻逐漸星星眼,被別人口中「這位年紀輕輕卻如此有魄力的顧總」迷得無法自拔。
他心目中的顧玦一直是小時候那個熱愛運動的學霸形象,聰明、赤誠、穩重、陽光,一點陰暗面都沒有,明亮到有時候他甚至會有點擔心:當初自己僅憑一份專利合同就能把這個年輕的顧總拿捏住,這樣的性格,在外面會不會很容易吃虧啊?
現在他知道了,原來外界眼中的顧總並不是自己心中那個模樣,原來顧玦也有和有手腕的一面,只是他從來不會把心機用在自己身上。
怎麼辦?更愛了!
看柯墨一臉出神的表情,韋喆感到納悶:「我怎麼感覺你什麼都不知道?」
柯墨敷衍地搖了下頭,認真思考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那網上有沒有人分析我倆的感情?」
韋喆無語:「……說了半天,你的關注點就是這個?」
柯墨:「快,你搜一下,看有沒有人分析他對那個異父異母的弟弟有多好,感情有多深之類的?」
韋喆嫌棄臉:「這還需要網上分析麼?他對你好不好,你心裡沒點逼數?」
柯墨的嘴角開始瘋狂上揚:「這麼說,不是我自作多情?」
「靠!」韋喆被他這個笑容激起一身雞皮疙瘩,「咱倆認識這麼多年,我從來都沒見過你笑得這麼膩歪。」
度日如年的半個月終於熬了過去,懲罰期結束,柯墨的傷勢恢復的不錯,可以按時出院。
這天一大早,顧玦獨自開車前往半山陵園。
他從不習慣與人談心,更別提是面對已去世的父親,但今天就要接柯墨出院回家了,關於自己終於做出的與這個家庭有關的重大決定,他覺得有必要給兩位家長一個交代。
來到父親和柯阿姨的墓前,他將兩束百合花插入兩個漢白玉花瓶中,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緩緩開了口:
「爸,柯阿姨,今天來是想告訴你們,我決定和墨墨在一起了。
我依然是他哥哥,他也依然是我和小羽的家人,但除此之外,他也是我會永遠放在心上、留在身邊互相陪伴的人。
我們會瞞著小羽,直到他年滿十八歲,可是如果……如果實在瞞不住,我也會盡最大努力徵得他的理解和接受。
爸,我知道,你一定不會同意,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或許還會很生氣,覺得我脫離了你的管束就開始偏離正軌,沒有按照你的期望對待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