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淡的哀伤涌上心头。
他的眼眶又有些热了。
“你该怪我。”
“我应该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疼,却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占有欲。”
“想要,又不敢要,”
秦羽白自嘲地笑了笑,“我真是……”
他半晌不言,晏双贴心地接了上去,“人菜瘾大?”
秦羽白扫他一眼,神情中半是无奈半是宠爱,最后只是轻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晏双直接躺了下来。
病床柔软,他手臂落在被上,慵懒道:“过两天就要手术了,我得好好养足精神。”
坐在他两侧的男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们的眼神中内容是相同的。
担忧、不安、紧张、犹豫……
再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关系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也只能暂时缓和放下了。
他们同时看向了躺着的人。
晏双已经闭上了眼睛,两只手放在腹部,满脸都写着安详。
在这种时候,能这么冷静又淡然的人也就只有他了,他这样的姿态却是奇异地给了所有人力量。
秦羽白与魏易尘两人神色都慢慢平缓下来,目光中蕴含着相似的温柔,如一片月光洒落在晏双的脸上。
“别盯着我了。”
红润的嘴唇动了动,雪白的牙齿从唇缝中露出,口齿伶俐。
“不可能跟你们三劈的。”
“死心吧。”
“……”
“……”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秦羽白这天崩地裂都要上班的工作狂罕见地抛下了工作,他在医院也无事可做,只是无头苍蝇一样地在晏双身边乱窜,用他的话说是留在公司也是频频出错,不如待在医院,等手术成功,他也就能勉强心定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秦羽白也只能向前看。
不幸中的万幸是秦卿得的病还有救,救他所需付出的代价也不是生命。
秦羽白咨询过无数专家,得出的结论都比较乐观。
人总不能被事难死,他这一辈子遇上的事难道还少吗?多少困难他都走过来了,老天爷也拿他没办法,秦羽白踌躇满志地想着,然后接连三天晚上都没睡着,顶着又红又肿的眼睛在戚斐云办公室要戚斐云誓手术一定会成功,没等戚斐云回答,他自己倒先晕了过去。
秦羽白在病床上醒来时,晏双正站在病床前连连摇头,“抢戏,太抢戏了。”
秦羽白:“……”
晏双:连他跟秦卿的住院戏份都要抢,真是太狠了!
秦羽白也知道自己这是紧张过度,确实也很丢人,耳朵悄然红了,他羞愤之下,脑子不知哪里搭错了一根神经,脱口而出道:“手术的事情要不要通知纪遥?”
他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就后悔了,后悔的同时又有些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