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祁盈所犯,不过疏忽怠惰而已。实施扣押,仅是囚禁人身,并未用刑。”
赵鞅继续据理力争道:“祁盈纵有千错万错,降职削爵便是,无论如何罪不当诛。”
“依赵将军所说,祁盈所犯,不过是家事内务。那么——”
晋顷公睥睨赵鞅,“煽动友人羊舌食我在宫门前大闹,扬言若不将祁盈释放便要劫狱伤人,此罪不可谓不大吧?”
“这——”
赵鞅一时语塞。
“禀告君主——”
一直不作声的女叔宽赶紧上前解围,“羊舌氏与祁氏世代交好,眼见好友无端入狱,心急如焚,难免冲动,胡言乱语。”
“世代为友,更易结为党羽,为害公室。”
晋顷公态度强硬起来,厉声道:“羊舌氏身为大夫,并非三岁小儿,他理应知晓冲动行事的后果。”
“可是——”
赵鞅正要辩解,忽然侍卫来报,智跞求见。
只见智跞一身戎装,大步跨入大殿。他跟赵鞅、女叔宽轻轻点头过后,转身面向顷公说道:“禀告君主,下臣已将羊舌氏、祁氏全数拿下,请君主令。”
赵鞅一脸惊讶,他盯着智跞的背影,脑子一片空白。待他脑袋恢复运转,无数问号闪过——为何会是智跞去执行命令?为何他的表情竟有一丝得意挑衅?为何事先他没有跟自己透露半分,他应该清楚自己的立场。。。。。。
“暂时羁押在西郊的大牢,择日再行处置。”
顷公环顾四下,说道:“你们都退下吧,寡人有些疲累,想要歇息。”
赵鞅看向女叔宽,两人都轻叹一声,同时掉头往外。
“你怎么来了?”
智跞来到赵鞅身旁,轻声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些例行政务而已。”
赵鞅口气敷衍。
智跞又看向女叔宽,“大夫所来又是为何?”
此时的智跞也是一肚子问号——赵鞅看到他进来时还报之以微笑,继而是一脸难以置信,此刻却是避之惟恐不及,拒他于千里之外。
女叔宽夹在两人中间左右为难,只得笑了笑,“在下恰巧在赵将军府中作客,顺道跟来向君主禀报些事情。”
智跞也不追究,冲二人点点头,“在下还有事要忙,先行告退。”
说完,头也不回的跨马离去。
智跞走后,赵鞅和女叔宽缓缓走出宫,来到马车前,正要分别。
赵鞅忽然问道:“大夫可知此事的来龙去脉?”
“不知将军想知些什么?”
女叔宽不答反问。
赵鞅左右看了看,提议道:“不如就近找个清静的所在,大夫把全部所知告知在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