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叔宽自问自答,他摇摇头,坚定的否认,“不!一定不是!”
“要说权臣把持朝政,楚庄王刚即位,便被挟持。与之相比,鲁侯却是顺顺当当的当上了国君;要说艰难,楚庄王面临的情势比鲁侯难上百倍;要说年纪,两人都是不满二十就接过大位。”
“楚庄王大难不死,沉迷声色三年方才醒悟,不也一样联合巴秦灭掉强大的庸国,连秦制晋,与我国争雄?”
“精彩!”
智跞兴奋的拍起手,“天意虽难测,事却在人为。”
“若敖氏之败已载入史册,鲁侯的命运仍是悬案,王子朝何去何从也未可知。”
赵鞅语气无奈,“未解的谜底,都与我国相关,我辈怕是难置身事外了。”
“王子朝之乱,我国介入已成定局。鲁侯何去,怕是还未轮到我国出手吧。”
智跞看向赵鞅,眼神询问。
“鲁侯到了齐国大半年,只听雷声却不见下雨,怕是我国很快就要插手。”
赵鞅解释道。
“在下与赵将军所见一致。”
女叔宽略作停顿,说道:“中原诸侯之事,齐国之所以热衷,目的是借机宣扬大国权威。如能将此事办成,也算是好事一桩。怕只怕齐侯舍不得花费力气,只肯给人口头黄金。到最后,还是要我国出马。”
“同为姬姓国,叔伯情谊总要顾念,不可能袖手旁观。”
智跞想了想,表示赞同。
“中原多事,楚国又有国丧,真是不太平。”
赵鞅感慨道。
“吴楚天敌,楚国有事,新王又年幼,以吴王的野心,一定会大动干戈,讨个利是才对。”
女叔宽猜测道。
“吴国一向不按常理行事,不知此番又要闹出什么名堂。”
说着,智跞笑了笑,“我国为王室奔走,它在东南一隅也要弄出动静,让楚国不得安生。无论如何,也算是尽一份同盟之力吧。”
“楚王年幼,是劣势也是优势。”
赵鞅分析道:“劣势可能是朝政被权臣把持,楚王沦为傀儡。优势则是,贤人能臣、奸臣佞人都有机会展示才华,楚材但得施展其才,各安其职,楚国仍是大有可为。”
“楚王身边能用的,令尹、司马、太宰,除了令尹,都是贤德温良之辈。”
女叔宽不愧是行人相礼之后,对各国情报了如指掌。“偏偏令尹暴躁贪婪,忌贤妒能,这样的人任百官之长,非国吉兆。”
“还有那个唆使楚王抢太子妃的费无极,不知会不会继续兴风作浪。”
智跞的情报也是从女叔宽处所得,楚国的内阁要臣他也很了解。“凭这两人,就能把楚国闹腾一番了。”
“既有忠良必有奸恶,哪能都是净土?对吧?”
赵鞅接过话头,“还好有沈尹戌父子、伯宛一干贤良,还有那个执意不肯接受王位的楚王的兄长,将来料也可为倚重。”
“也是。”
女叔宽点头道:“楚国历来不缺图谋策划的能人,端看王室重用与否。如果楚王胸怀大志,吴国想要在楚国身上讨到便宜,绝非易事。”
“楚王年幼,变数极大。就算他一身壮志,也要熬过成年,待到亲政后方能施展拳脚。在此之前——”
智跞笑了笑,有丝不易察觉的讥讽一闪而逝,“一切殊难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