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来二去点了不少,白皓猜廖淮言应是饿坏了。
服务员又重复了一遍菜单之后,临走之前问:“酱料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
廖淮言脱口而出。
而白皓顿了一下说:“一份不要香菜。”
“好的,”
服务员点点头出去了。
廖淮言愣愣的看着他,心底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不停地往上倒腾。四周铺满火锅店专有的温柔灯光,他忽然觉得这一切有点儿不太真实。
“瞅什么呢?我脸上有花啊?”
白皓拿着旁边的湿巾擦了擦手,看着眼前有点呆愣的人。
良久,廖淮言才轻声开口道;“没什么。”
白皓判断不出来他现在在想什么,也没有继续追问,好像之前冷冰冰的态度全是假象,现在的他看上去才真的有点儿实感。
锅料很快上齐,还好廖淮言点的是微辣,白皓觉得自己的鼻子没那么难受了。他把筷子伸向了已经开了锅的微辣汤里。
“等一下,”
廖淮言直接拿筷子夹住了他的,“先吃番茄的。”
“干嘛?”
白皓不自在的抽回来,他的筷子刚被夹得严严实实。
“先吃番茄的垫垫肚子,要不然会不舒服。”
“我……”
白皓想说,我不会不舒服。
下一秒就听见廖淮言淡然开口:“我胃不好。”
哦。
所以你胃不好为什么也不让他吃?
“你刚说的车行是什么?”
廖淮言夹着番茄锅里的青菜问他。
白皓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工作的地方。”
“你不是在……”
廖淮言忽地明白过来,“两份工?”
“嗯。”
看似野性冷漠的外壳下,都可能藏匿着不可言说的痛苦。他双腿残疾的妈妈,还有要上学的弟弟,这都需要他去支撑起来。支撑起这些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他要付出自己的一切,没有自由没有灵魂,日复一日。
廖淮言突然觉得自己的问题好像放在他那里根本就不是问题。自己除了每天云游野外,自怨自艾,还做了什么?
自以为腐朽烂透了的灵魂,其实根本就是自我裹挟。
至少自己还有选择。
廖淮言有点儿难受,心尖不由自主的开始疼。
可白皓是麻木的,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生活,习惯了早出晚归,一成不变的日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你……为什么总穿黑色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