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睿:“又卖关子。”
宋景辰:“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荔枝?”
宋景睿有些不敢相信道。
“聪明,你答对了,特别特别特别好吃,你尝尝。”
宋景睿:“这种稀罕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是赵敬渊叫人送来的。”
“他同你关系倒是极好,连皇家供品的荔枝都舍得送你。”
宋景辰道:“他其实都没有什么朋友的。”
宋景睿:“怎么可能,他的身份那般贵重,不应该有很多小孩巴结他吗?”
宋景辰:“当然有啊,所以我这个不巴结他的就成了他的好朋友呀。”
宋景睿就乐,宋景辰:“我跟你说,荔枝可甜啦。”
“你就知道吃。”
“不知道吃那不成傻弟弟了。”
……
于同光最近有些不顺心,之前宋三郎和郭大有把马球场全权交给他负责,如今长公主名义上让他管着马球场,实际上他原来用得顺手的几个人全都被换成了驸马家的亲戚。
这让他想做些什么处处受到掣肘,问题是这些人他还只能供着不能硬管。
因为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公主府里实际上做主的人是驸马,公主除了关心马球场赚了多少银子,万事都不想操心,账房上管账的明面上是公主的人,实际上分明被驸马所控制。
于同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直觉,驸马并不喜欢公主,他甚至在利用公主。
虽然驸马在人前对公主温言细语,照顾体贴有加,但就让他看着很假很违和。兴业他娘平日里照顾自己时几乎都是下意识的自然反应,不用自己说,兴业娘就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而这个驸马,看似关心公主,实则做得都不是公主真正需要的……
这个驸马表演的痕迹太重了,他看向公主的眼神某些时候像极了自己看兴业他娘,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的憋屈。
于同光悄悄打听了公主与驸马的过往,当他知道驸马爷当初竟然是二十岁的进士,以己度人,眼前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欺骗糊弄皇家的公主,可是重罪,这个马球场若是没有了驸马——
那么公主就好糊弄得多了。
理清了思路,于同光的心情多少好受了一些,他开始琢磨和离的事。
兴业他娘不能说不好,也算得上贤妻良母,但相貌脾气都太过庸俗,上不了台面,与自己实在不匹配,带出去都丢人。
尤其是那日享受过人间的极乐,他再也不想忍受家里这个老实巴交又庸俗木讷的女人做自己的妻子。
至于业哥儿,自己的儿子自然要归自己。
于兴业外婆家里。
于兴业哭着和外婆说自己不想有后爹,也不想有后娘,想要娘亲和爹爹和好。
老太太心疼小外孙,她比小外孙还盼着闺女和姑爷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比啥不强。
可闺女看着是个老实巴交的,实际上就是头一根筋的倔驴,怎么劝都不成。
晚上吃完饭,娘俩躺在炕上,老太太给闺女掖了掖被角,又开始劝闺女,“秀儿,你同娘说说,你到底咋想的,你和同光都成亲这么多年了,如今娃也大了,同光也发达了,日子往后越来越好了,再委屈能有你以前受得苦难受?”
兴业娘的眼泪已经流得不想再流了,她道:“以前过得再苦再累,日子总是有个盼头儿。”
“可如今,我总算是看清楚我在他眼里是什么了,我是他的老妈子,是他的垫脚石,唯独不是他的娘子。”
“以前他总爱挑剔我,我以为他就是这样的脾气,现在才知道他不是说说而已,句句都是他的心里话,他与我在一起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凑合。”
“即便是我愿意忍者委屈与他过日子,他也决计不会再想同我过日子,一个多月他没有踏进我们家的门槛半步,他这不止是不把我当回事儿,更是没把爹娘,没把我们全家放在眼里。”
“娘,他打心眼里瞧不起我,只是我自欺欺人不愿意承认罢了。”
“他瞧不起我,他也瞧不起我们这样的人家,他越发达,我越是他的眼中钉,是他的耻辱。我以为我这么多年的辛苦没有功劳有苦劳能得到他一点真心,其实只有我自己这样想而已。”
“我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只有我们兴业,有后娘就有后爹,我自己已经这样了,我又如何舍得我的孩儿受苦,是我把他带到这个世上,再难我总也要护他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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