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蔫儿的话说到了这里,前面拥堵的路段儿终于通了,车子也重新的开动了。
他笑了笑,又轻声的说着,“后来我才知道,那是我师父他爸留给他的东西,是老爷子亲手做的,师父对我不打不骂,倒也不是生气,可能只是一种无奈吧。”
二林子问着,“那你挖出来的真是千年人参吗?后来你给你师父了吗?”
白老蔫儿摇了摇头的说着,“人参丢了,雍老瘪说是被一个小黄皮子给叼走了,我师父见都没见着,所以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个千年人参。”
他轻笑了一下,又说着,“不过我后来捉摸,那应该就是千年人参没跑了儿了,要不然我怎么会突然就出现了幻觉呢,应该是那个人参有点灵性,或是修出了道行,不过,也说不定是那小黄皮子把我给迷了吧。”
他的目光依然看向窗外,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着,“其实啊,这人这一辈有很多事儿,都是你在当时经历的时候不懂的,一定得自己走到了那一步,才知道这事儿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我师父也没了,我开始有点能理解他当时的感觉了,他当时一定是挺无奈的吧。”
旁边的杜娟儿却是摇了摇头的说着,“白老蔫儿啊,你还是不懂,师父那不是无奈,是对已经失去的东西无法做出弥补的惋惜,可能那个鼓也承载着师父和他父亲的很多过往呢。”
白老蔫儿微微点了点头,轻声的说着,“也许吧。”
几个人下了车之后,杜娟儿带着他俩到了哈市香坊区的一个小区。
这是个老楼,四层的建筑。
虽然是楼房,但每家每户的屋里也有炉子,用于家里的取暖和做饭。
楼的前面是一排小棚子,住户用来存放杂物或是烧火用的拌子煤之类的,像是个小仓库似的。
杜娟儿带着他们进了一个单元,直接上了三楼。
这家屋里的门虚掩着,看样子应该是在等他们。
狭窄的过道里,黑漆漆的。
借着窗户外头照进来的光亮,可以看见周围的墙上挂了很多的鼓。
那些鼓的大小不一,图案也不甚相同。
只是这么些个鼓挂在墙上,倒显得原本就不太大的空间更拥挤了。
杜娟儿走向了左手边的一个房间,一边走一边还说着,“李姐,我来啦。”
二林子和白老蔫儿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间屋子里也都挂满了鼓,还真让人有些眼花缭乱了。
里屋的床上,正坐着一个盘着腿儿的女人,像是四十多岁。
她的身材胖胖的,一头小卷还显得挺可爱的。
她的手上捧着一本书页有些黄的书,嘴里叼着一根织毛衣用的针。
她看的聚精会神的,连进来了几个人都没觉。
杜娟儿朝着她笑了笑的说着,“李姐,你这看什么呢,看的这么认真。”
那女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似的,有些紧张的抬头看向了门口,见到是杜娟儿,才重新露出了笑容。
她可能是已经盘腿儿坐了很长时间了,腿压的有点麻。
她一边有些不好意思也朝着杜娟儿一笑,一边又揉了揉酸麻的腿,说着,“哎呀,来的还挺快的,我这正等你呢,你说的那个朋友也来了吧?”
她歪了歪脖子,朝着杜娟儿的身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