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被逮到了,下半辈子你就只能去昭仑泊见我了。”
勃律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喝尽。
“你这太冒险了,若是被大可汗知道你回来过会重罚你的。”
阿木尔蹙眉,随即又想到:“外面那些狼是你招来的?”
“吓唬吓唬延枭,省的他在我的地盘无法无天。”
勃律嗤声,满嗓子的不屑。
他默了一刻,继而瞥向阿木尔肃声:“这些日子他有找过你们吗?”
听到这,阿木尔脸一黑,原原本本将前些天生的事儿告诉了勃律。
“宝娜现在在大帐左贤王王妃那里,二殿下因为找不到她杀了奴隶帐几个人。”
勃律顿时一凛,问:“杀了谁?”
“几个从别的部俘来的奴隶。”
没听到有那些中原人,他心中松懈下来。也是,若真杀了哪个中原人,阿隼听到消息方才就跟他急眼了。
“他也不怕哪天死在榻上。”
少年稳了情绪,冷笑一声:“你记住,他要是再疯,你就直接抽他,抽不过就叫阿隼抽,出了什么事儿我自会向父汗请罪。”
阿木尔怀疑听错了:“别说阿隼那小子挥挥拳头打不打得过二殿下手底下那帮子人了,他若以下犯上,十条命都不够他丢的。”
“那我就担着他的命。”
勃律扔了杯子站起身,笑笑拍了拍阿木尔的肩膀要走:“你可别小瞧了他,说不定哪天也把你撂趴下了。”
像是听了场天方夜谭,阿木尔十足的不相信:“我武功虽然不及你们,但好歹比他这个没拿过刀子的强吧。”
勃律笑着没再说话,闪身从帐帘缝隙钻出去,向着外围撇下乌骨的方向跑。他一走,像是有感应般,四周的狼嚎也霎那而止,游荡在狼师里的狼纷纷退了下去,重新匿了身形。
延枭死瞪着眼前上一刻还将他团团围住,现下却突然扭身跑走的狼,勃律的名字反复炸响在脑海里。他被几匹畜牲围困到窘迫,让他一度上不得台面,这让他不禁怒火中烧。
二殿下想也没想就转身进了帐子,抓起毛氅便往大帐走。
他觉得,他是时候让勃律再往泥潭里深陷一尺,卡住腰身,再也翻不出花来。
疾驰回到昭仑泊,刚下马,回身就撞见符€€哀怨地倚在一旁瞧着他。
“你怎么又跑出去了。”
男人那语气恨不得将他像木桩似的钉在营地里,哪也去不了。
少年头也不抬,一边拴马一边回他:“营地太闷了,我出去随便逛逛。”
“闷?”
符€€哼道,“你要觉得无聊,和我比武啊€€€€再赌一把刀。”
“去你的。”
勃律没好气地摘了面具摔进他怀里,“你当我这是什么,眨眨眼睛就能给你捡到一把宝刀?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