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池衍是被下人抬回静尘院的,里头丫鬟急急忙忙的备热水,进进出出的,换了一盆又一盆。
二十大板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正清焦急的在一旁守着,医师正在给他处理伤口,其实已经见怪不怪了,这种处罚,从他五岁时便有了。
五岁那年是他母亲被土匪劫走离世的日子,后来,一个嫡出的男儿,过的连猪狗都不如,任何一个奴仆,都能骑到他头上来。
“大夫,我家公子怎么样了?”
医师动作不急不躁,从容不迫,待收拾好工具,他才缓缓答道:“你家公子怎么样你还能不知道吗?每次请我来都是伤情,不是被这个打了就是被那个揍了,他这一身功夫练那去了?”
正清低下了头。
医师拎起箱子,嘱咐道:“看着点他,别让他再惹事了。”
“不是他惹事,是事惹他。”
医师头也不回的走了。
“正清……”
傅池衍趴在床上,闭着眼睛喊了一声,正清立马便凑了上去,问:“公子有何吩咐?”
“水。”
正清四处看了看,最终目光停留在床头的那盆带点淡红色的水上,他立马起身将其端到主子面前,一脸认真地说:“公子,水。”
傅池衍调整了一下位置,无力地再次睁开眼,看到眼前的这一盆水后,叹了一口沉重的气,又皱着眉头把眼睛给闭上了。
“公子,不要了吗?”
“不要了,你家公子我不知道在你手下还能活几天。”
正清苦恼地挠着头。
傅池衍又想到了什么,又问:“这事凉了,太子什么反应?”
“太子那边好像没什么动静,但我听里面的人说,殿下还在打听梁田的下落,最近好像是找着准确位置了,早上有人看见了梁田的徒弟江离。”
傅池衍:“他们一行动,及时告知我。”
正清:“您要做什么?”
“累了,你先出去吧。”
正清只好带着疑惑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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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崔扶月与江离回到青竹居时,已经是戌时了,冬日天黑的早,也比白天更冷了。
刚进青竹居的门,江离便感觉到不对劲了,他看着屋子里头亮着的灯火,问道:“师妹,咱出门前,熄了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