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笙接过她手里的酒杯,对赫连城微微一笑,“你皇嫂不胜酒力,我替她喝了。”
语毕,将美酒一饮而尽。
赫连城清澈的眸光扫向女宾席,现华珠不在,不由地一阵失望,唉!该让她看看太子和太子妃秀恩爱的!免得她和那些女人一样,都对太子起了花痴。
约莫过了一刻钟,华珠回来,就现自己陡然成了一个聚光灯,不论男宾、女宾,都朝她投来了意味不一的视线。
华珠坐下后便问冷柔:“三表嫂,大家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
冷柔就道:“刚刚太子妃向大家提了你帮着破获满月案呢的事,我想,大家应该是对你比较好奇吧。”
她不过是做了一些简单的分析,真正破案的是那个至今未曾现身的神秘人,大家的“膜拜”
她受之有愧。华珠就看向了李婉。好巧不巧,李婉也在看她,视线交汇,李婉温柔地笑了笑,华珠微微欠身,转而看向冷柔,“对了,姝姐姐闹肚子,叫我和你说一声,她先回府了。”
不过在回府之前,颜姝做了一件大好事,想想她就热血沸腾!
当然,颜姝的离去意味着颜府少了一个竞争太子妃的人选,但她猜,冷柔或者颜家并不会感到失望,因为颜姝是庶女,被选上的机会本就不大;再者,不是还有颜婳吗?颜婳才是颜家真正的荣耀。
只是这回,荣耀怕是要变成耻辱了!
偷笑间,鬼使神差地夹了一块桂花糕到冷柔的盘子里。
冷柔柳眉一蹙,“我不吃甜!”
华珠一愣,不知为何,竟想起从冷柔的书里掉出的小像来,那个人……也不吃甜,这,会是巧合吗?
冷柔约莫是觉得先前的口气不大好,低声道了歉,尔后又仿佛为了掩饰尴尬,话锋一转,“你看,对面的下处还空着,连太子妃都来了,也不知谁的架子这么大。”
那个位子华珠一早便留意到了,男宾席位,最靠近台阶主位的地方,主位上坐着赫连笙、赫连城与李婉。换言之,那个位置,是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全场最尊贵的席位。
“是啊,太子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呢。我也很想知道,谁值得太子给这么大的面子。”
华珠不甚在意地说完,又吃起了桂花糕和栗子糕。可吃着吃着,忽觉头顶光线一暗,随即一股香风扑鼻,然后,不等她从这种熟悉的香气中辨别出主人,对方便笑盈盈地在她另一边坐了下来。
“华珠,我可以这样叫你吗?我是王歆,在家里排行第七,哥哥们都叫我小七。”
华珠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什么叫做“见鬼”
,她今儿总算是领教了。二十载宫斗,王皇后的不苟言笑、阴毒狠戾、面瘫色厉,深深地刻在了她脑海,她实在……对这种七仙女似的出场接受无能!
是王皇后投错胎了,还是她上辈子看走眼了?
王歆被华珠始终低着头,皱眉又苦脸的表情弄得疑惑不解,拍了拍她肩膀问:“你是不是想出恭啊?恭房就在附近,我带你去!”
我哪里是想出恭?我是被您老人家给吓到了。华珠深吸一口气,将翻腾的思绪塞回心底,扯出一抹笑,看向如明珠般美丽动人的王歆,说道:“王小姐,你好,我就是肚子疼了一下,但现在没事了。很高兴认识你,不过,你坐了我二表姐的位置。”
王歆灿灿一笑,“你刚刚说颜姝回家了。”
华珠眼眸一眯,“你偷听?”
王歆忙摆手道:“不是,是我懂一点点的唇语。”
华珠沉了脸,难怪前世她做得非常隐蔽的事还是被王皇后知道不少,她以为是身边出了奸细,还赶走了不少宫人呢,敢情……是这家伙懂唇语!
“你好像……不欢迎我?”
她是琅琊最尊贵的千金,屈尊降贵和一个县丞庶女做朋友,对方怎么不欢迎她呢?
华珠心道,虽说我和你斗了二十年,你杀了我儿子,我也杀了你儿子,算是前世债、前世清,这辈子没什么好纠结的,可到底彼此伤害过,做朋友……膈应!
但王歆全然不介意华珠的冷淡,笑盈盈地探出白皙的玉手,亲自为华珠斟了一杯果酒,“论年龄,我好像还大你一岁,可你比我厉害多了!我整日只会在家里死读书,你却能为衙门破案,你真是我们琅琊的女英雄!”
女英雄?
被死对头称赞,比被亲朋好友称赞的爽点高多了。
华珠小小的虚荣心跐溜一下膨胀了起来,前世她跪着向王皇后请安时,王皇后那叫不可一世啊,都没拿正眼瞧过她。虽然,她也从不拿正眼瞧对方。可不管如何,高高在上的母狮子,突然变成温顺的小绵羊,还是一只对她充满了崇拜的小绵羊,这令她心底的恶味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溢了出来。
不好好享受一下,会遭天谴的吧?
一念至此,华珠坏坏一笑,伸出了小魔爪。
白白的,嫩嫩的,柔软而富有弹性,最重要的是看起来很小,摸起来却挺有料。
华珠摸了又捏,捏完又摸,直把王歆弄得满面赤红,见周围渐渐有人看过来,王歆越羞窘,握住了华珠不停作乱的手,“摸够了没?”
华珠莞尔一笑,“看着好,手感更好。”
王歆就道:“你的也很好,不比我的差。”
能把前世的冰块脸给摸成小苹果,华珠觉得自己太能耐了,不由地心情大好,依依不舍地撤回了捏着王歆脸蛋的小手。但今天运势似乎挺偏向华珠,这边尚未乐完,那边好戏登场。
唐玄宗在位期间,出过两位著名的舞蹈大家,一位是梅妃江采萍,以《惊鸿舞》闻名四海;另一位是公孙大娘,以剑器之舞名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