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那张脸,太招眼。
天生一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波光潋滟,眼尾微红,与天然嫣红的唇色相得益彰,右眼角侧一星浅褐色的泪痣顾盼生辉,非常勾人。
不说外面,就这个场子里被他迷晕过的人都随手一指就是,但现下还敢明目张胆觊觎这张脸的已经数不出几个。
不管心眼儿里藏了什么鸡贼,那也只能偷偷意淫,毕竟上一个在6少面前耍脏手段纠缠他的人现在已经不知道在哪里。
听说是腊月天的寒冬被扔进安城半结冰的护城河里,又听说被人打捞上来后现大面积骨折又住了一年多的院,落下了腿部的终生微残疾。
出了院吧,还没完,莫名其妙地,那人名下企业的资金链没小半年就断得七七八八,原因难以查明,最终苟延残喘,没了踪影。
陈一帆跑来揶揄他本事大了动这么大阵仗,6斯扬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借刀杀人,嫁祸给我,让老子知道是谁,下一个被扔进护城河的就是他。”
办公室里的段渊莫名打了个喷嚏。
至此圈子里有了共识,玫瑰妖娆诱人心神是真的,但身上带的刺尖锐狠厉也是真的。
何况6氏小阎王头上可不只6家这一层金钟罩。
并不是只有莲花才“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镶了金的玫瑰更是。
惯会看颜色的几位把他迎到中间的大沙,贴上来一杯香气甘冽纯浓的玛格丽特。
晶莹剔透的玻璃杯里石榴红液体在琉璃夜灯下泛着点点金箔。
“6少,尝尝,这可是八二年的好货,比你岁数还大上几轮呢。”
6少爷金贵,眼皮都没抬起就伸手一挡,冷声道:“拿开,难闻。”
那小半杯能抵普通人一个月工资的紫红色液体就这么在高脚杯里打了晃,漏出三分之一,绵软的沙湿了一小片。
凑上来的那两位对视一眼:得嘞,这位祖宗今晚心情不太妙。
6斯扬也不跟众人打招呼,在沙上两条修长的腿这么随意一搭。
懒懒靠着椅背,白皙的食指转着跑车钥匙,在半空中画圈,那是小学生才常玩的手头小把戏。
那部玛莎拉蒂跟他的主人一样骚气无敌又万分张扬,是6斯扬从6正祥那里搞来的。
“老6,你要这么想,反正你的钱以后也是我的钱,我现在用了还省得以后人民币贬值。”
6斯扬的原话。
6夫人走了之后,6正祥一个月有二十八天在宿醉,这下只觉得头更痛,阴鸷地盯了他一阵,眼睛里射出点不知真假的恨意,咬紧了后牙根:“滚。”
6斯扬一笑,单手将车钥匙往空中一抛又稳稳接住,离开。
场子是原本就已经热起来了的。
瓦蓝色的露天水池波光粼粼,坠着琉璃瓦般的光,水面漂浮一块块小木板,放着切成大小合口的蛋糕和精致罕见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