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ri],沈风大多数时间都会来棉田里面,这个关键时期,需要严格把控,而不在棉田的时候,沈风就到处去回收肥料令人直接送到棉田,棉花的肥料是有讲究的,肥料以牲畜的粪便最佳,沈风还让老伯依据他的吩咐找了竹炭和含氨基酸物质,加入肥料中可改善土壤。
处理完肥料的事情,沈风又写了一道土农药土秘方,让老伯依据着去制作,这种土秘方上个农田的人都知道,古代害虫不像现代农田害虫,弄一些土农药反而效果比较好,而且不会伤害土壤,现代污染严重,害虫抗药能力相当比较大,这些是沈风的猜想,以古代农业水平,沈风也只能制作出这种土农药出来。
这几[ri],沈风几乎天一亮就离开林家,直到晚上才回来,倒把自己的正当职业书童给忘了。
这[ri],沈风睡得较早,子夜时,一道长黑影跃入他房中,正是许久未见的纪婳瑶,此时她不再蒙面,露出绝代颜容,站在在夜[se]与明月相争辉,衬出她的高贵气质。
沉睡中的沈风突然睁开眼睛,见到那婷立的身影,如同遇见多年不见的知己好友,大喜出声道:“纪婳瑶,你来啦!”
这几天,每到半夜十二点他都会醒来,潜意识里在等着她,可能是之前被她一直吓,吓着吓着就有点神经衰弱了。
纪婳瑶展洁白的贝齿,娴静一笑道:“看到我来,你看起来很高兴”
沈风支起身体坐在床上有些兴奋说道:“是啊,特别高兴,你走了之后晚上再没人陪说话”
纪婳瑶脸上略有暖[se],平静道:“你书信上不是留字说,让我别夜里来么”
沈风找回了昔[ri]和她漫夜彻谈的感觉,会笑一笑道:“那你不还是晚上来了”
纪婳瑶解释道:“我只是方才去你原先地方——”
说到一半便收住了[kou],眼[bo]起了一道[dang]澜。她这样说,等于告诉沈风,她方才去了他原先小屋内见到留字,便立即来找他了。
纪婳瑶在夜里眼力极好,见到沈风似笑非笑,转移话题道:“你这段时[ri]去了何地,我还以为你受我连累,被人所害”
沈风便把最近去了杭州的事情告诉了她,纪婳瑶听了一阵后,眼中带着些许笑意道:“以你这个[xing]子,去经商倒是适合”
“嘿,你直接说了[jian]诈狡猾得了”
沈风无所谓的说道。
常人都以[jian]诈狡猾为耻,偏偏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纪婳瑶摇摇头叹道:“自古我们大华从商者地位较低,大多因商人在别人眼中是[jian]诈狡猾,薄情寡义之徒,假若你以后赚到了钱,莫要学那些人,应广施福祉多行善事,方可免去骂名”
“你说的只是诱因,不是主因,造成这个现象的根本原因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者,也就是这个国家的皇帝,皇帝制定的政策是重农抑商,才使商户社会地位低下,他们生存空间受到挤压,自然变得[jian]诈狡猾,唯利是图。”
沈风笑了笑说道,神情自在轻松,似乎又回到当初和她深夜长谈的时[ri]。
纪婳瑶稍稍皱眉,有些不喜他在背后议论皇帝,辩解说道:“重农抑商乃是古代帝王之家相承的政策,必定有他的由来,重农耕织,人人才有饭吃,人人才有衣服穿,不是很好么”
她倒是忠君爱国,沈风无奈失笑一声,
纪婳瑶问道:“你笑什么”
“是啊,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服穿,不是很好吗!”
沈风顺着她的话说了一遍,好似在嘲笑,好似在讽刺,接着话锋一转,掷地有声问道:“那我问你一句,国家的进步展呢”
沈风的话一针见血,令她哑[kou]无言,脸[se]一时间窘然起来。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沈风深深叹了一[kou]气说道:“农户是生产制造,商户是流通[jiao]易,俗话说货比三家,有了对比有了更多选择,就会产生竞争,人们才会想改良耕织工具和方式,耕出更多更营养粮食,织出更美更暖和衣服,人们开始追求更高质量的生活,衣食住行样样展,在这个过程是,商户的作用正是把旧的物品淘汰引进先进的物品,从而你可以看出商户是一个国家水平的象征,如果不重视商户等于不重视展,大华再地大物博,大华的子民再聪明勤劳,迟早也要被时代淘汰,我这不是危言耸听,也许你现在不理解”
两人一个是顽固保守派,一个是开放离经派,一旦讨论起来,就是彗星撞地球,火花四溅,简单的说,纪婳瑶是靠着书本说话,而沈风是背离书本靠自主意识去思考问题。
“再说详细点,帝王之家有重农抑商,重本逐末,也是自古以来帝王之家一心想一脉相承的心理造成的,他们只想着自己当皇帝,巩固自己的政权,让自己的子子孙孙一代代当皇帝,至于百姓吃穿不愁就好,这是帝王之家最大的弊端。皇帝只想着统治这个国家,而不是展这个国家,也许十年行得通,百年行得通,但接下去呢,当这个世界上其他国家展起来的时候,拥有先进的武器枪炮运输工具,我们还依旧固步自封,闭关锁国,等别的国家打进来时,我们将承受无法忘却的痛疼!”
沈风说得有些激动,回忆起那段屈辱史,心中无法平复。
“那些先进的武器枪炮也是在百姓生活中取之以理渐渐明的,物理相生相同,这个道理你也懂,所以只有展才能使得国家强大起来,再也不怕外敌入侵,国家要强大,商户是必不可少,也是重中之重”
他这番话说得极为深远意长,也是沈风深深为清朝政府被八国联军侵略所痛惜,才会说得激动,抬眼见她神[se]凝重扫了扫沉重的心情嘻嘻笑道:“纪同学,今晚我又给你上了一课”
方才还还有点正经样子,一下子又恢复到嬉皮笑脸的本[se],只是他的见解却是人深省,纪婳瑶美目泛起一点点茫然说道:“越和你说话,越感觉你的不同,我也难以细言其中”
沈风嬉皮笑脸说道:“那就别想了,我除了帅了一点,聪明一点,诚实一点,真没有什么不同的”
纪婳瑶淡笑道:“你这‘一点’还真是不同”
原来她也会幽默,直接说我无耻得了。
纪婳瑶转头看了看夜月,沈风见状问道:“你要走了吗”
纪婳瑶点了点头。
沈风又问道:“那你明晚还来吗”
纪婳瑶不知如何回答他,沉默了会,走到门[kou]脚尖轻点,几个跃落消失在夜[se]里,远远传来一个声音:“明夜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