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们现几个身穿铁甲的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并且抬头看了过来。
两拨人对视了一小会,然后一名机灵的士卒立刻张弓搭箭就射了过去。
刚睡醒的家仆听到些动静,出来查看,还有些睡眼惺忪的,直到一枝箭钉在自己的铁甲之上,身体感受到羽箭带来的冲击之后,才突然醒悟。
剩下的几人也现了情况不对,便赶快跑进了屋子,同时整个坞堡内突然传出了铜锣那清脆悠扬的声音。
寨墙上的士卒也干脆不再衔枚,摘下后大喊:“快开门,他们现了!”
本就只有十三四个人的老卒刚刚费力卸下门闩,还在努力打开大门,突然听到他们这一喊,不由得都骂了起来。
“老子当年第一回袭营都没干过这等蠢事!”
“狗日的,回去非得把他们打得爷娘不认才好!”
“快开门,别废话了,要不然我们老哥几个就成筛子了!”
寨墙上的士卒自以为大声喊叫就算是帮了忙了,便又冲着不断想要冲出房门的家仆佃户射箭,一时间竟然把他们堵在了屋里没法出来。
终于,在家仆佃户拿着厚木板做成的旁牌冲出来时,寨门被缓缓打开了,几名老卒连忙又跑上寨墙,然后带着这些差点坏事的士卒开始聚集在处点燃了狼烟,便守在寨墙上开始与两侧涌过来的家仆佃户交战。
早就准备好的章义看到狼烟升起,立刻下令身旁部曲吹响了号角,身后一千余骑便如同出笼的猛虎般扑了过去。
此时天色还未彻底亮起,乞活军的骑兵从二里外动冲击,感受到了地面震动的家仆与武装佃户此时才刚刚冲到寨门前,还没来得及关闭寨门,几支投枪就笔直地飞了过来,当场放倒了几名佃户。
紧接着便是十几名手持横刀的老卒如同风一般从寨门处冲了进去,手中横刀也顺势抹过了寨门前剩下几人的脖子。
章义并未在大队前方,而是带着自己的十一名部曲在中央位置,直到前方数百士卒冲进坞堡后,章义才得以进入。
此时进入坞堡的士卒们已经在各自火长队正的指挥下开始沿着街道对茫然无措的家仆与武装佃户们进行分割,随后跟进的士卒们也早已下马,对着被分割成小块的敌人展开了绞杀。
进入坞堡后的章义胯下战马不停,一路小跑,直奔坞堡内最大的院子冲去。
刚一到就跳下马来与正在院门口想要冲出来的家仆战在了一起。
这些坞堡内的家仆虽然身上有铁甲,但显然没料到跳下马的章义手里拿的不是横刀,而是一柄连枷。
他手中的连枷挥舞着,不过几个来回就把跟自己交手的那名家仆的胸口砸得塌陷了下去,躺在地上不断抽搐。
章义身旁的部曲也不与这些家仆纠缠,两人一组手持短兵,在不太宽阔的院门口生生杀掉了三十多想要向外冲的家仆。
等到后方有士卒跟上来时,章义才大声对带队的旅帅吼道:“去找粮仓,给我守住,谁敢靠近就杀谁!”
“诺!”
那旅帅得令后,便匆匆带着部分麾下士卒转向去寻粮仓去了。
随后章义就站在门前,看着后方不断冲进院子里的士卒,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便一脸陶醉的闭着眼睛,似乎空气中弥漫的不是烟尘与血腥气,而是米粟的粮食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