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道:“不用,你坐着吧。”
又不是客人,沈乔认真地竖着一根手指说:“这个家,每个人都要做力所能及的事。”
郑重嘴唇动动没说出话来,转身到院子里去干活。
有几样是每天都必须做的,比如棚里嗷嗷待哺的猪和地上枯黄的落叶们。
扫把出“唰唰”
的声音,预示着婚夫妻的第一天拉开序幕。
沈乔煎了两个蛋,把黄瓜切片后炒熟后喊道:“吃饭了。”
郑重洗漱好从外面进来,拍拍身上的灰说:“你吃这么点?”
早上是大白粥,沈乔觉得粘稠程度称之为粥也多少说不过去,给自己打的虽然是满满一碗,不过碗的大小跟郑重的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
她说:“不够再盛。”
锅里反正还有,郑重放心坐下来。
他觉得这气氛应该说点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倒是沈乔问道:“你这是煮了多少米?”
郑重是用手抓的,估摸着说:“一斤。”
沈乔无奈道:“哪有人这么过日子的。”
少说得加两块大地瓜才合适。
郑重一心想让她吃好点,尤其是经过昨晚。
他说:“你太瘦了。”
轻飘飘没有二两骨头,吃再多感觉都不够。
沈乔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说:“那是因为以前没吃饱过。”
七分饱是大家过日子的常态,能活着就成。
郑重顿时心疼,给她夹菜说:“多吃点。”
跟座小山似的堆起来,沈乔好笑道:“再往上放就快掉了。”
毕竟她饭都还没吃几口,碗还是满的。
郑重尴尬收回筷子,扒拉着自己的那口吃的。
沈乔看他这样子,煞有其事地撸袖子说:“不行,我等下得好好盘点一下。”
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总得知道家里有多少粮食。
郑重喜欢这种感觉,听上去他们俩更像是一家子。
他道:“在堂屋后面。”
现在的三间房,一间是夫妻俩的房间,一间是厨房兼餐厅,一间是堂屋兼粮仓。
粮食对每家都是很重要的事情,郑重平日里其实数得很仔细,隔三差五还要去翻翻,生怕有霉长虫子的。
他心气其实很有数,不过只字不提。
当然,哪怕知道沈乔也是要自己数过才放心的。
她吃过饭进粮仓,里头地方其实不是大,箩筐们摆放整齐,大多数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