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今日一早便过来帮她换了纱布,上面的伤口已经结痂,疤痕明显,像是一条小虫盘踞在上面。
楚蘅芜摸了摸玉颈上面的凸起,有些心烦。
伤口疼也就算了,这疤痕实在是丑陋,若是消不下去,她简直要呕死。
绿倚小心的为她涂上药膏,低声道:“殿下皮肤好,这疤痕消下去的也快,不必为此烦恼。”
话是这样说,楚蘅芜却依旧心烦意乱,手中的话本都有些看不下去。
恰在此时,府内婢女小跑过来,急忙道:“殿下,外面有人求见。”
楚蘅芜皱眉,她不喜结交朋友,公主府很少有人造访,有人求见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了。
“是什么样的人?”
楚蘅芜站起来,有些疑惑的问。
婢女啊了一声,犹豫道:“是个不修边幅的男人,胡子拉碴的,身材高大,看不清脸。。。。。。”
这个形容倒是奇怪的很,楚蘅芜问:“那人没有说他是谁?”
“没有。”
婢女摇头,连忙道:“公主若是不想见,奴婢这就将人打走。”
“慢着。”
楚蘅芜略微犹豫了一下,道:“出去看看。”
前厅
几个侍卫站在不远处,悄悄打量着这个半张脸都被斗笠盖起的男人,以免这个男人疯伤了公主。
靳重光负手立在中央,腰背挺直,任凭他们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
消灭岭南叛军用了两年的时间,如今叛军已灭,大部队还在回长安的路上。
远隔万里,他收到殿下休夫的消息,便再也坐不住,提前回了长安,第一时间便是来看寿阳。
他一早便知道严明元并非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当初征战勾戈之时,他便看出严世子不是正人君子,只是在沙场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方,狠戾一点是对的。
只是,严明元受伤之后变得更加暴戾,不止对勾戈人,就连大业的士兵百姓他也毫不心慈手软,就连他有时候都觉得心惊。
当初他在岭南收到殿下成亲的消息悲痛欲绝,第一时间便是将严明元受伤的事情告知殿下,却没想到路上耽搁,已经无力回天。
如今殿下休夫,他不用细想也知道定然是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因此便急忙赶了回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靳重光回头,看向那个越成熟的寿阳,笑道:“殿下,好久不见。”
楚蘅芜动作一顿,待看清眼前人的模样,眸子蓦地睁大,不可置信的往前走了几步。
“哥!”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眸子微亮道:“你怎么会在长安,岭南的事情不是刚刚解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