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绿倚应声转身欲走,楚蘅芜却又叫住了她。
“还有,再多加些护卫看守府内。”
楚蘅芜嘲讽地笑了笑:“偌大的公主府不知什么时候竟成了他们来去自由了。告诉府中暗卫,以后若是见到肖檐来此,不用过问,赶出去便好。”
闻言绿倚点头,快步去安排了。
与此同时,裴府。
书房前的五棵柳树随风而摆,书房门窗紧闭,内里的气氛却极为低迷。
“这是当年的卷宗。”
裴仁将桌案上的卷宗一推,长卷滚滚展开,上面的墨水已经略显褪色,陈词却清晰可见,卷宗尾部还沾着几块血迹,仿佛提醒着他们,当初写下这些卷宗时是何等惨烈的情景。
“您是怎么找到的?”
肖檐伸手碰了碰明显的血迹,上面是他父亲的血,那日他亲眼见到父亲十指滴血,一点一点晕在那还是白纸的卷宗上。
“我先后在大理寺和刑部翻看过,一直没有找到有关当初那个案子的痕迹。”
肖檐闭了闭眼,语气低沉。
他们被收押在刑部大牢的时候,几乎日日是这样的景象,如今想来,那便是所谓的人间地狱。
裴仁背对着他站在窗边,一边捋着自己的胡子一边道:“这个案子牵连到太子玄谋反一事,与之相关的记录全部被放在内陈列卷宗中,常人不可接近,你当然是找不到的。”
“当年我一直觉得肖叡良日后成就不会输于我,却不想叡良去世之时还未到而立之年,实在可惜。”
肖檐不语,快的过了一遍卷宗,沉声道:“与我记忆之中的别无二致,当初突然被抄家皆是因为父亲书房中几封书信,只是父亲说那几封书信他从未见过。”
“那些书信与父亲的迹极为相似,就连我都分辨不出,再加上书信盖有父亲的私印,我们一时之间百口莫辩。”
肖檐缓缓回忆当年的事情,抿唇道:“如果当年有足够的时间未必不能调查清楚,只是当时正值太子玄谋反之事闹的满城风雨之时,朝廷急于镇压此事,便这么匆匆结案了。”
裴仁叹了口气,沉声道:“想要翻案,还需要人证。”
“人证?”
肖檐皱眉,“肖家当时算上府中下人一共七十六口,悉数被斩,如今只剩下我和母亲,去哪里找人证?”
裴仁转身,问道:“你没有印象了是因为年纪尚小,那你的母亲呢?”
肖檐闻言一怔,他不是没有问过母亲关于当年的事情,只是母亲一提起当年的事情就会崩溃,有好几次因为他过问用藤条将他打的遍体鳞伤,后来知道问不出什么,他也就没有再问了。
“母亲她应当也是不知道的。”
肖檐道:“母亲若是知道的话,当年说不定我们还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