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安乐都忍不住嘲讽道:“寿阳皇姐出身高贵,怎么会做你们这种丑事?”
楚蘅芜收回目光,不再看他,转头对安乐和绿倚道:“我们走。”
严明元这次没有再拦,而是失神地看着她的背影,颓然的低下头。
“明元。”
和静走上前来想要看他的脸,却被严明元一把推开。
“都是你!”
他双目猩红,狠声道:“若不是你哭着要见我,我们怎么会被寿阳看到?”
和静愣住,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辩驳。
“滚开。”
严明元厌恶道:“别再让我看见你。”
楚蘅芜并不在意她离开之后的事情,她只知道自己的手现在很疼。她打人的时候丝毫没有收敛力气,现在掌心还微微泛麻,隐隐约约传来刺痛感,就像是被小虫子蛰了一下。
打人也不是什么好活,痛的不只是被打的,还有她这个打人的。
她最怕疼,刚刚再怎么强撑着,现在也终于忍不住,眼眶禁不住泛红。
安乐看到了,愤愤不平道:“皇姐你别哭,那种人根本就不值得你掉眼泪,枉我之前一直以为他是好人,没想到怎么恶心!”
楚蘅芜眨了眨眼,想说自己并不是因为伤心才想哭,她是真的觉得很痛。只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抬眼间,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眸子。
肖檐看到她泛红的眼眶微微皱眉,出声道:“殿下,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飞快的将眼泪逼回去,楚蘅芜冷了脸,无视眼前人想要加快脚步离开。
只是经过肖檐的时候,肖檐却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殿下刚刚是哭了吗?”
怎么一个两个都喜欢拽她手腕,楚蘅芜感到手腕处都要开始痛了,于是换另一只手去掰肖檐的手,不成想指尖却碰上一块凹凸不平的皮肤。
意识到那是什么,楚蘅芜呼吸一窒,当场愣住了。
察觉到楚蘅芜碰到了自己手腕处的疤,肖檐敛眸,松开她的手,低声道:“吓到殿下了。”
楚蘅芜睫毛微动,收回手,直接将肖檐当做透明人,疾步向前走去。
肖檐收敛神色,犹豫了一下,再次跟了上去。如果不是江淮耽误了他的时间,他定然能知道殿下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肖檐想着,渐渐出了神。
一路上,他一直都和楚蘅芜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有人路过他们的时候,也会不由自主地看他们几眼。
就这么一直走到宴会不远处,肖檐终于站定脚步,没有继续跟上去,而是目送楚蘅芜入宴。
“皇姐,肖大人总算是不跟着了。”
安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低声道:“我还以为肖大人要跟着我们进宴呢,那到时候我们估计就要像街市上耍杂的猴子一样被人围观了。”
楚蘅芜兴致缺缺没有说话,走到自己的位置处坐下。
肖檐与她一前一后走进来,立刻引起了小片骚动,周围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微妙。
这是时隔两年他第一次在长安露面,两年时间官升一品甚至进入内,不可谓不传奇。只是如同在大理寺时一样,他并不在意旁人注释的目光,注意力全都放在楚蘅芜。
一旁的楚执看到他微微皱眉,不满的闻楚蘅芜:“驸马呢,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本就心情不好,楚蘅芜低头抿了口茶,权当没有听到。
这两年她和皇兄见面甚少,楚执已经逐步接手了很多事情,每日忙的不可开交,更何况他们关系并不好,也就没有见面的必要。
楚执见自己被无视,眉头皱皱的更深,只是看向她侧颜的时候,恍惚间仿佛看到了母后。
寿阳成熟了很多,越有母后当年的气质,楚执抿唇,责怪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他不喜欢这个妹妹并没有太复杂的原因,只因母后当年是为了生下她去世的。
寿阳尚未出生的时候,他也曾盼望这个妹妹,只是当亲眼看到母后躺在血泊之中,而那个剥夺母后生命的孩子却好好活着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他不会喜欢这个妹妹了。
就在两人彼此沉默之际,严明元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自然而然的搂住楚蘅芜的腰,坐在了她的身边。
他脸上的痕迹已经不见了,身上仿佛是被刻意打理过,丝毫看不出之前的狼狈。
楚蘅芜有些反胃,抬眼冷冷的看向他。她之前怎么不知道,严明元的脸皮竟然这样厚?
察觉到楚蘅芜的视线,严明元不动声色的凑近她,低声道:“殿下,难不成今日要让文武百官都知道你与我置气了吗?”
置气?楚蘅芜冷笑,在严明元眼中,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和他置气?那他真是太高看自己了,她楚蘅芜从来不与人置气,更不会和不值得的人置气。
不愿和这种恶心的人在一处,楚蘅芜想要从他怀里挣开,却现自己被严明元紧紧箍在怀里,动弹不得。
“放开我!”
楚蘅芜瞪着他,只觉胃里一阵一阵地泛着酸水。
看出楚蘅芜眼中的厌恶,严明元动作微顿,故意凑近她的耳边,低声道:“殿下今夜听话些,周围人都在看着呢。”
他说话的时候呼吸喷洒在耳朵上,带起一阵潮湿,楚蘅芜从来没觉得眼前人这么恶心过,当年那个干净少年的影子在脑海中已经越来越模糊了,她突然想,如果当初严明元知道自己会变成这样,那他还会自请出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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