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李梦桃的女人看着相隔不远处移动的八十两黄金。
再三确认之后,果然是他呢,是叫何肆对吧?
她虽然没有揭下悬榜,杀人之后斩铁楼会抽成一部分,即便如此,她依旧能得到大概六十两的黄金,很不错呢。
哟!少年郎,居然敢和自己对视呢,那眼神真是干净,像只小羊羔。
嗯?指了指斩铁楼方向么?自寻死路吗?有意思。
张嘴了,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张开手掌放在耳边,是叫我仔细听着吗?
说吧说吧,就算听不清,我也会读些唇语呢。
只见何肆微微张嘴,声音不大,却是足够在这安静冰窖之中传播。
“臭窼子,看你妈呢看!”
李梦桃的笑容在脸色凝固,就像数九寒冬里被丢下一块大石的冰面,破碎又瞬间结冰,凝冻出层层皱纹。
她强忍住出手的冲动,揽着比自己还好看些的小象姑,白嫩的手掌插入他的领口,涂抹艳红的指甲划过他的胸膛,留下道道浅痕。
小象姑咬着牙,幸好穿得单薄,在冰窖中早就冻木了,所以不是很疼,就是有些害怕。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猪胴体,正在被屠夫的利刃切割。
李梦桃将手抽出,舔了舔指尖的冰凉的血液,看着何肆,神色愈妩媚,眼神带着几分迷醉。
何肆抬脚,慢步向着斩铁楼走去。
李梦桃推开小象姑,站在原地,要去斩铁楼,得经过自己身边呢。
虽然碍于规矩,除了姜桂楼中不能动手,但是,自己又什么时候守过规矩。
自己手中银针藏毒,无形无相,中针时如蝇叮咬,毫无痕迹,况且能做到一日索命,无药可解,只要摸上一把这小哥就行,然后就是跟着收尸。
那一句臭窼子骂得自己心花怒放,真是个特别的小哥呢。
要不是现在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了,她一定不会这么快就要杀了他的,至少要尝遍他每一寸身体的滋味。
不过毒之前尚有一个对时,貌似也不是来不及。
到时候以那并不存在的解药作要挟,让其在自己身上倾尽全力讨好一番。
等到自己足够欢愉了,最后再告诉他此毒无可解,看他肝胆欲裂,最好死前再肆言詈辱自己一番。
李梦桃想到此处,情难自禁,连骨头都酥了。
她不过堪堪达到六品门槛,不一定能抢过这些人,只有在这禁武的姜桂楼中,先制人,没办法,虽然她也很喜欢这个小哥,但她更喜欢黄金。
何肆内心忐忑却脸色如常。
李嗣冲刚传音道,小心这个女人,她可能要坏规矩在这里动手。
其实不用李嗣冲提醒,他仗着伏矢魄的敏锐已经感受到了杀意,而且不止一道。
八十两黄金啊,财帛动人心。
直面几处杀意的何肆如堕冰窖,事实上他本身也正身处冰窖。
忽然何肆感觉自己身上好像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
冥冥中跨入一种玄之又玄的境地,是他跻身落魄法的第一重境界了。
屠狗,意为将尸犬魄炼化于肉身之中。
耳目一新,开见世界。
何肆呆立原地,李梦桃只以为他是被自己流露出的气机骇然,不敢动弹。
“草福……”
呆若木鸡的何肆忽然轻声呼唤道。
草福快步上前,恭敬道:“在的四爷。”
何肆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个一点男儿样貌都没有的柔美少年,伸出右手,做抚脸状。
草福立在原地,眼神闪烁,却是没有闪躲。
何肆的手从草福右脸耳垂下方,纤细的脖子边穿过,握住了她盘髻用的镀银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