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停车时始终压着的长眉,辛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道的鸿沟。
她一直清楚的知道那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但在他刚刚险些越过来的那一刻,她竟有些动摇了。
她原以为,当他跨过这条鸿沟,她会推开他,用满身的刺筑一道高墙,把他挡在墙外。
可,当他真正迈出那一步,她心里却冲动地想着∶
要抛开一切,去奔向他。
这是她在她始终坚定走着的轨道上,第一次想偏轨。
而陈江野与她恰恰相反。
她是他这肆意生长的许多年里,唯一克制。
因为他的克制,辛月也停下了想要奔向他的脚步。
辛月远远看着他,紧握的双手渐渐松开。
他那样的人都没有冲动,她更该清醒才对。
等陈江野再朝她走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收敛好表情,像什么都没生过。
而陈江野懒得掩饰,一路上都阴沉着张脸。
辛月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他从这情绪里出来,像刚刚那样跟她拌嘴,像朋友般相处。他要是能开心起来就更好了。
直到,他们走到卖内衣内裤的地方,辛月看到架子上挂着的男士内裤。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过头来对陈江野说∶“我才想起来,怎么都没看你晒过内裤,你是带了很多内裤来穿一条丢一条吗?”
说完,她第一次在陈江野脸上看到了震惊的表情。不是惊讶,不是疑惑,是完完全全的震惊。
“辛月,你他妈有病吧,哪个女的会去注意个男的晒不晒内裤?”
他被辛月骂过好几次有病,这还是第一次他骂她有病。
辛月不以为然并且一脸理所当然地说∶“我们农村人的内裤都晾在坝子里,很容易注意到的好不好。”
接着,她还提醒他∶“所以你是带了很多内裤穿一条丢一条吗?你还没回答我。”
“艹!”
陈江野暗骂一声,张了张嘴,一时间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你觉得呢,难道还能是老子不换内裤?”
最后他还是回答了,因为震惊过后他才现也没什么好震惊的,辛月一直都语出惊人。
最初让他开始陷进去的原因,不也正是她的不按常理出牌。
她令他觉得有,但他又绝非一时奇。
这时,辛月又问∶“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们有钱人都这样吗?”
她是真的好奇,不是寻他开心,估计很多平凡家庭的人都对有钱人有这个疑问。
可惜有钱人也不能解答她这个疑问。
“我他妈怎么知道别人穿不穿一次性内裤。”
很有道理。
辛月摸了摸腮∶“那你在家呢?还穿一次性内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