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骨头都像被摇散了一般,惫懒劳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动弹,眨眨又酸又胀的眼仁,望着洁白平整的天花板,小幅度地张开口,“亚瑟。”
声音嘶哑。一点儿也不出所料。
他停下细声叩击键盘的指节,转头望向我,以眼神表示询问。
“……答应我,下次别用那个姿势了。”
遍布全身的神经比脑部苏醒得要慢上半拍,我的后腰度过了最开始的麻痹阶段,现在疼得要命,“你是从哪儿学来的?”
不论他给我的答复是“色。情网站上”
还是“以前的经验”
我都丝毫不会感到意外。
谁知他却声线平直,一本正经地回答说:
“看文艺复兴时期的画展。”
“……”
我一时语塞,长长吁了口气,“这一定不是美术馆办画展的初衷。”
他的眼底带上不浓不淡的笑意,体贴地伸过手臂来搂住我的肩,将四肢无力的我抱起来半靠在他身侧。
视野所能触及的范畴里,我注意到那本小说《y》此时正躺在他的手边。
“你在干什么?”
我问道。
话里残留着的鼻音使他听起来像在嘟囔:
“写论文。”
他说着,嘴角带笑,面露疲倦。
我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撑着床面的手向左挪动,覆搭在他搁在记本电脑旁边的手腕上:
“累吗?你知道你可以歇一会儿。我的毕业论文大纲到现在都没交,顶多也只是被扣除百分之二十的成绩上限……”
“累。”
他侧过一点身,垂轻轻啄了一口我的嘴唇,然后神态满足地说,“现在不累了。”
我不再打扰他写论文,安静地靠在一边,绕过他的肋下把那本书取来,漫不经心地翻了两页。
紧接着,我感到亚瑟的余光扫了过来:
“你没看完这本书。”
我的手一顿:
“噢,是的,我承认我没怎么看……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