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言没说话,视线控制不住地从他漂亮的眸子流连过精致挺翘的鼻翼,最后落到他因为下意识舔唇的动作而加深颜色的朱红唇瓣,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了下。
a1pha带着明显欲念的视线有点凶,却也十分明确地昭示了他正处于一种什么状态,柯迟霎时反应了过来,想起了这是成子言半个月之前和自己说的,即将到来的易感期。
“我先回房间了,你晚上早点休息。”
成子言别开了脸,强行撕开黏在omega昳丽面容上的视线,抬步往自己的卧室走,却在推开门时被反应过来的柯迟几步跨过来抓住了手腕。
微凉的指尖贴在腕间有种沁人的惬意,极有效地舒缓了a1pha心中腾起的躁郁与难耐,但萦绕在鼻翼的丝丝缕缕的omega香气却又好似往熊熊燃烧的火上浇的一盏炽烈鸩酒,让火舌燃得更烈。
柯迟咬了咬牙,指尖虽然还因为a1pha身上散出的让他心惊胆战的信息素而有些颤,却忍着惧意顺着他的衣摆往上,轻轻解开了a1pha的衬衫纽扣。
“这是我的义务,”
他说,“不然,您这钱花得多亏啊。”
他和成子言对视片刻,松开了按在a1pha腕间的手,抬臂环过他的肩膀,从后取下了覆在a1pha后颈上的抑制贴。
强势又带着些凛冽的乌木气息倾泻而出,将玫瑰毫无罅隙地裹住,随后拆吞入腹。
第27章献血证【二更】
属于易感期a1pha的信息素霸道而急不可耐地占据了房间每个角落,以其强攻击性立起一面无形的结界,杜绝外界所有可能会威胁其领地主权的可能性,将被他裹挟其中的omega牢牢圈在自己的气息里。
“阿迟……”
a1pha的吻克制地流连在锁骨处,忍了又忍才没有去寻omega后颈那一处所有a1pha都觊觎的甜美腺体,只敛着犬齿在柯迟肩头轻轻磨了磨,从鼻腔里溢出滚烫的粗重呼吸。
久违的熟悉称呼却宛如情人间的缱绻耳语,还含着a1pha挣扎自恼的歉疚,烫得柯迟眼眶一热。
他几乎是瞬间就回忆起了被他珍藏在积灰的心底、数十年前的一些事情,例如清风般温柔的少年a1pha屈起手指轻轻地蹭掉他颊边的灰,从他间拿下落叶笑着唤他一声“阿迟”
的时候。
他会认真地说:“春天一定很后悔没有早点到来替你驱赶冬日。”
他是他可望不可奢求的春日。
鼻尖萦绕的乌木气息比起平日要浓重太多,也多了些a1pha生理本能里让柯迟会下意识瑟缩的凶性。
处于社会食物链顶端的a1pha其实也并没有多优异,至少在易感期时,连控制自己的情绪和生理反应的自制力都没有。一旦嗅到一点omega的气息,还会将这种失控加重,不讲道理地将其豢养在身侧,恣意泄恶劣欲·念。
成子言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天生将强取豪夺刻在a1pha信息素与腺体里的自己,可他又难以抵抗这样的生物本能,极难自控的强势信息素里也多了些焦躁不安。他只能尽可能放轻自己的动作,克制住沸腾在血液里喧嚣的冲动,试图让这场a1pha单方面强制占有的情事多一点不会伤到怀里人的柔意。
可身下的omega还是哭了,即使他一点声息都没出,即使他尽最大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颤栗,成子言还是清晰地感觉到他落下的泪,唇间吻到一片温湿的苦涩。
他似乎每次都会把柯迟弄哭——借着暂且随泄出的情欲一起散掉的易感期的躁郁,稍稍恢复一点清明的成子言脑海里腾起这样一个认知。
年少有为、意气风的年轻a1pha第一次感到一点无力,陷入了一种极难受的复杂困顿情绪里。
柯迟却敏锐地从几乎洗遍他全身的a1pha信息素里感知到了成子言的情绪,忍着疲累与眼前一阵阵黑的头晕,犹豫地抬臂环住了成子言的肩膀。
在易感期会摘掉所有谦和面具露出最恶劣面目的a1pha不值得同情,可这个一向如星月般清朗温和的a1pha露出的一点不安与焦躁却让柯迟感觉到一丝微乎其微的脆弱,也让柯迟有一种不真实感,一种自己不至于太拖累成子言、可以勉强在他身边留有些许存在价值的暗幸。
可是他什么都说不出,也什么都不能问,这是他自己在两人间划出的纯粹金钱关系的明晰界限,他只能小心地收紧手臂,悄悄地让两人的胸膛贴在一起,感受a1pha身上的温度,还有两人几乎快要同步的心跳。
他分明是存着一点难言私心,让自己沉溺于这一场a1pha克制后带着柔意的淋漓里的,却因为实在过于虚弱的体质而有些难以承受。
等终于安抚下a1pha的情绪时,柯迟已经沉沉昏睡了过去,腰窝上的淡红指印与肩上和锁骨处a1pha情难自禁时留下的印记在白皙皮肤的映衬下看起来过分明显。
恍惚间他似乎听到成子言十分低落的声音在他耳畔道歉,而后落在耳垂的是轻柔而歉疚的吻,他想说他是自愿的、错其实是在他,又想说这是各取所需,不必有多余情绪。
但他连动动嘴唇的力气都没有,只在成子言抱着他替他清理身体时撩了撩眼皮,而后又温顺地靠在成子言胸口睡过去了。
意识陷入混沌时他觉得自己隐约好像遗忘了什么。
怀里的人几乎所有重量都倚在自己身上,成子言小心地抱着柯迟坐进放好水的浴缸,清理完替他擦洗身体时看到了他手臂上的那一块青紫,以及在细白皮肤上会显得更明显的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