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菲斯没有理会对方那种你懂的的荡漾表情,他将肥大的脑袋后靠在莱加白色的真皮靠椅上,闭上眼睛,许久才徐徐问道:
“说吧,这边出了什么麻烦事情?”
花爷听到格里菲斯这样未卜先知的问话并不惊疑,他二人原本为一,本就心意相通,若是运气足够好,在将来的某一个点,他们甚至会再次合一,成就在过去现在未来独一无二的存在。
“现在说话不方便,不如咱们欣赏欣赏皇后湖淳朴而美丽的姑娘们。”
花爷这样笑眯眯的说了话,格里菲斯闭着的眼睛微微睁开,倾泻出一线精光,随即重重的合上。
……
……
象限之间,某个飘忽的虚空节点……
格里菲斯和花爷面对面坐在殿那歧伯的黑枣木茶几上默默饮着茶,秋日的阳光下,一条纯白色的猫咪懒洋洋的蜷缩在屋外的走廊里享受着日光。
“我暴露了。
那个女人,定位到我了。”
呷了一口绿茶,花爷唉声叹气的开了口。
花爷口中的那个女人,其实是一件生长在左岸因他法尔河畔的一条青虫,唤名为青羽。
格里菲斯与青羽的初见是在多少年前,他已经记不得了。那个时候,格里菲斯刚从因果之河中诞生并苏醒,对于世界充满了纯真和好奇。
他像一个婴儿一样在因果之河的水底蜷缩了许多年,然后便看到一条细长的青虫从他的头顶上游了过去,这是格里菲斯自出生以来见过的第一个生物。
除了格里菲斯,因果之河基本不诞生也不生养任何别的生物,但青羽是一个例外。
这一条傻兮兮的青虫不知道是哪种生物的后裔,她在蛋壳里便被父母抛弃,后来,几经流转,流落到了因他法尔河,也就是著名的因果之河中了。
由于天生生命力强大再加上种族异能,青羽竟然在因果之河中成功活了下来。因果之河中没有别的生物,这条颠沛流离的肉虫在破壳而出的时候,还是一条肉嘟嘟的大青虫,蚕宝宝一样。
但在因果之河中生活了十数年,没有食物可以供给,青羽便逐渐消瘦成了一条纤细瘦长的青虫。
格里菲斯和青羽这两个刚诞生没有多久的生物很快便成了朋友。因果之河中没有其他生物,他们在那条河中飘荡了许久,偶尔露出水面看看外面的世界,眺望远山的黎明,然后在暮霭里,游向更远的地方。
那个时间,是格里菲斯所经历过的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他虽生而大妖,力量从未削弱过,但是那时的格里菲斯是一个胆小又羞涩的男孩,习惯了躲在青羽后面怯怯的望着外面的世界。
纤细柔长的青羽喜欢在夕阳西
下的傍晚,伴随着彤彤的晚霞逗弄脸皮单薄,容易羞涩的格里菲斯,几乎次次都要逗弄到对方白胖胖的小脸上泛起两坨粉嫩嫩的腮红,才会大笑着放过格里菲斯。
这大概是那些年小青虫的娱乐方式,在那条安静寂寞的因他法尔河中,逗弄小格里菲斯成了她生活中极为朴素欢快百玩不腻的游戏。
青虫常挂在嘴巴边上的一句话便是阿肥,到姐姐怀里来或者是宝贝儿,快来让姐姐捏捏脸,那段时间格里菲斯几乎怕死了这两句词汇,因为它们的背后往往意味着肉嘟嘟的格里菲斯会被青羽姐姐当做玩具摆弄半天。
“这河什么都好,就是太冷清,两个人的日子,终究你会烦的。”
性格一向直爽的青虫姐姐拖着双腮这样说了许多年,不懂人生寂寞的活泼女子一直想要带着阿肥去开眼界,见更多的人更多事。格里菲斯坐在另一块石头上,双手拖着腮,也深以为然了许多年。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生物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度过了许多日子,在无知和童年痴痴的呆望中,两人曾经以为这种日子会天长地久,直等到他们老死掉。但有些人,有些生命,他们的出生,便代表着一种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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