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既然如此我希望能在明年我順利出境後再進行報導。」
「那是自然。接下來我會繼續讓一些媒體偶爾拿我們的感情做做文章,提前跟你說好,怎麼應付你爸媽是你的事了。」
「好的。。。。。。」電話那邊有點猶豫,片刻後還是詢問,「方野最近怎麼樣?這個學期開始我都沒怎麼見過他。」
江方野哭喊著不要了的樣子在6思榕腦海里快閃過。
「沒事,就那樣,他最近挺好的。」
二人又扯了點有的沒的,貝茜說了幾次謝謝,6思榕也同樣回敬了幾句。
他倒是覺得不用那麼客氣,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當對方的擋箭牌罷了。沒多久貝茜男朋友的聲音再次傳來,催她趕緊掛斷電話要去學校教務處處理學籍。6思榕笑了一下,說了句你快去忙,主動掛斷了電話。
*
為了避免去醫院的路上堵車,6思榕一大早就把江方野抱上了車。不是不想叫人起,只是看上去omega依舊很虛弱,兩個人身體接觸的部分依舊燙的像是在灼燒。
明明只是兩天沒有好好吃飯,他感覺和來的時候相比,懷裡人體重輕了許多。系安全帶時短暫地醒來一次,眯著眼睛看了他半天,喊了聲6思榕,不是哥哥,問他們這是要去哪兒。
6思榕回復去醫院,后座上的人又閉上眼,攥緊了身上的衣服。
昨天提前打過招呼,剛到醫院便有人前來接待。6思榕向醫生簡單介紹了情況,說突然進行了二次分化成為omega,如今已是發情期的第三天依舊高熱不退。
醫生推推眼鏡,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正在打點滴的江方野:
「18歲。。。。。。18歲二次分化很少見呢,一般都是1o歲左右會發生的事。」
6思榕不置可否,只是詢問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以及接下來該怎麼做。
「你是第一次面對發情期的omega吧?」得到肯定回答,醫生嘆口氣,安慰性的拍拍6思榕的肩膀,
「這是常見情況,不用擔心。一般omega的發情期在3-6天。患者又是從beta分化而來,一下子受到你們兩種信息素的衝擊,第三天依舊沒有退熱也是正常的。你想想,作為beta這麼多年他都沒有聞到信息素,突然聞到了,再加上我看檢查報告顯示你們已經進行了永久標記,這對於他來說衝擊太大了。」
「我猜想,他這兩天應該一直處於失去理智,只想黏著你,要做這個做那個的狀態吧?」
6思榕點點頭。
頓了頓,出於好心還是想教育一下面前這位a1pha,醫生繼續說:
「正常來說剛分化的話是建議先帶來醫院。。。。。。就算是標記,隔幾個小時給一次短暫標記就行。你現在直接給他永久標記,很有可能會對腺體造成傷害。等他醒了我們會對腺體進行一個詳細的檢查。」
「至於後續該怎麼做,其實也沒什麼需要特別去做的。在抑制劑和鎮定劑的作用下他很快就會醒,發熱或者出水等情況也會消退。這幾天需要你時不時在這裡用信息素安撫他一下,反正就是不要離患者太遠。」
醫生把筆放回胸前的口袋,安慰性地拍了拍6思榕的肩膀,叮囑了一下可探視的時間便離開。6思榕站在病床前,看著閉上眼,渾身插滿電子儀器的江方野,躊躇了片刻還是伸出手,用手背輕輕蹭了蹭omega的臉。
床上的人蒼白的臉讓他想起除了許致雲沒人對江方野發來問候,又想起江方野被自己按著一直哭著說不要了。很可憐這個想法在腦海里再次閃過,他明白自己不會給對方拒絕完全標記的權力,也從不擔心自己會面對什麼後果或者懲罰。
這就像面對一條流浪狗。
在路邊欺負沒人養的流浪狗時,它只會在原地嗚咽,或者是忍著疼痛跑遠,不會喊來任何幫手,因此不會造成任何後果。然而如果有人在此時對流浪狗施予援手,換來的會是加倍的忠心。
在面對從孤兒院出來的江方野時,6思榕似乎同時擔任了施暴者和拯救者的雙重角色。
藥劑作用發揮的很快,江方野當天下午就醒了過來。雪白的天花板映入視線,耳邊傳來的是緩慢的點滴聲,和心電監護儀發出的微弱電流。
怔怔地放空了好幾分鐘,第一個出現的不適感居然是飢餓。他覺得自己餓的胃擰成一團,時不時地抽動著。
自己在醫院,他想。
是了,上午問過6思榕要去哪裡,說帶他來醫院。摸摸自己的額頭,又伸進病號服里摸了摸其他部位的皮膚,滾燙感下降了很多,自己視線也恢復正常,頭暈目眩的情況完全消失。掙紮起身按下呼叫鈴,他想問問醫生這到底是什麼問題,以後要怎麼做才能避免再次出現這個情況。
和醫生一起進來的還有6思榕。空曠的病房內立刻充盈了刺鼻的香氣,江方野皺了皺眉頭,打了個噴嚏。
「你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腺體有不適感嗎?根據信息素水平監測儀來看。。。。。。」醫生把放在心電監護儀側邊的儀器拖過來讓江方野也能方便地看到,
「我看看。。。。。。你目前信息素波動趨向平穩,比上午剛送進來好了很多。這麼看來你的恢復情況比我想像的要好,畢竟是剛分化就進行了永久標記。。。。。。」
話沒說完,江方野一頭霧水:
「等一下,醫生。。。。。。什麼分化,永久標記。。。。。。?我不是beta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