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细想,全部归咎于自己现在跟丁宣一个学校,所以以前对丁宣没注意到的很多问题,就跟开花一样在眼前一轮轮地放大。
“怎么说呢,托儿所跟学校,性质上就不是一个地方。”
兰姨的解释很简单。
“我那儿都是小小孩,四五岁爱跑爱叫爱玩,三岁的都有,这个突然哭了那个兴奋了,小孩子都这样。”
“除非是特别明显的,那种孩子……”
兰姨在自己的头顶指了指,老妈点点头示意明白。
“小孩子凑在一块儿堆,乍一看看不出谁有多大问题。”
“宣宣上课,学认字写字确实费劲点儿,”
兰姨想了想,又补充,“可能咱们一节课2o分钟,时间短,他会走神,但是不怎么乱动。”
“有时候是会自己在院子里转转,不爱跟人玩……”
“不过孩子送来的时候你就说了,跟正常孩子有点儿不一样。”
兰姨的声音更柔和了些,“那我肯定也不能跟学校的老师一样,用教育别的小朋友的方法,去要求他,是吧?”
“是。”
老妈点点头,很轻地叹了口气,“兰姐,我也不是别的意思,现在就是想给孩子想个办法……”
“我明白,”
兰姨“嗨”
了一声,“街里街坊那么些年了,跟我你还说这些。”
“不过其实也都没想到,”
她又跟老妈凑近了些,两人说悄悄话,“你还真就把这孩子留下来了?”
后面她们窸窸窣窣的话,连萧听不清也不想听了。
蹲下来看了会儿丁宣,正好丁宣又在摸那本动物的撕不烂。
老妈买给他那一摞撕不烂,丁宣最爱看这本,成天翻也不嫌腻。
正好又翻到鸭子那一页,丁宣在图画上摸了摸,刚要翻页,被连萧给摁住了。
“这是什么?”
他指着鸭子问丁宣。
丁宣看看他。
连萧把手伸过去。
“鸭。”
丁宣攥上他的手,搂着怀里的大白鸭又摸了摸图,小声咕哝一句。
连萧很满意,像杨白劳今天夸他似的,在丁宣脑袋上很轻地拍一下。
“你没有不正常。”
他对丁宣说,“你只是笨笨的。”
老妈跟兰姨也没能讨论出什么好的法子。